而從某方面而言,他又覺得要感謝這家伙。否則,他恐怕永遠無法知道杜佑的真面目。
面對狼人恐嚇般的低吼,尤昊宇并未后退,只是蹙眉看著這人。
吳經紀人察覺到氣氛不對了。
這好像不同于一般的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他總覺得,要是自己出手去攔,可能只會成為流血的炮灰。
那個萊恩,平常看著傻里傻氣。但這時候,卻莫名讓人感到恐懼。
吳經紀人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不覺后退一步:“那個、杜總。人我送到了,就先走了。”
杜佑看向他,點了下頭。
保姆車飛快開走了。萊恩終于抑制不住一般,耳朵與尾巴齊齊冒了出來。
杜佑也感覺到了殺氣,雖說不是朝向自己。他拽過尤昊宇,將人拉到了身后。
杜佑:“做什么。”
一看見杜佑,萊恩的怒意便被生生壓了回去:“我想要你摸我的頭!”
頭有什么好摸的。
杜佑不太明白。但這個要求并非不能答應,況且對方還幫自己帶回來了馬卡龍。
他抬起手,萊恩立馬乖巧地湊過去。與其說是杜佑在摸他的腦袋,倒不如說是他主動用頭頂蹭杜佑的掌心。
手指偶爾會夾住耳朵。耳朵上的毛很短,軟乎乎的。每當指尖不小心碰到,就會微顫一下。
尤昊宇立在杜佑身后,目睹著這一切。
不算大不了的接觸。如果把這只狼人想成動物,也并非不能接受。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這只狼人對杜佑心懷不軌。而且只是因為“臉”——這種輕浮的理由。
他不覺收緊拳心。
摸了一下,杜佑正要收回手。手腕卻被萊恩抓住。
萊恩雙手緊緊握住杜佑,往自己身上放:“再摸摸肚子吧。”
身后尾巴輕甩,“還有尾巴。”
杜佑不是獸人,所以并不知情。腹部對于獸人而言是致命點,只有對于十分信任的人,才會主動袒露出來。
而尾巴是獸人的敏感部位,尤其是與尾椎骨相連的根部。
哪怕是最生性冷淡的獸人,如果被一把攥住尾巴,沿著摸下,也會生起。
何況萊恩并不冷淡。
杜佑的手掌被攥著放到了萊恩的腹部。即使隔著一層衣服,也能感受到肌肉分明,隨著呼吸不斷起伏,血液流動。
就在萊恩要帶著他的手往身后帶時,那只手又被另一人抓住。
“不要。”
尤昊宇貼在杜佑身后,眼神垂下,“不行。”
五指輕微顫抖。
尤昊宇看得出來。
杜佑并沒有對萊恩的舉動感到奇怪。
或是因為對這種行為習以為常,又或是對方早就做過更過分的事。
可是他沒有立場指責。
哪怕現在是暫定的男朋友,也處于十分被動的情況。
杜佑看了尤昊宇一眼。對方沒有看他,而是落在三人交握的手臂上。
杜佑想了想,將手輕輕抽了出來。
杜佑:“不能摸。”
萊恩:“為什么。”他耳朵癟了下來,“不能給我獎勵嗎。”
“摸了你會舒服嗎。”杜佑問,“我可以拜托阿姨。”
萊恩驚了。愣了一會兒,大聲反駁:“我才不是那么隨便的人!”
他手指著尤昊宇:“為什么他就可以隨便碰你,我不行。”
杜佑側頭看向青年。對方好似也愣住了,抬眼看向他。
杜佑轉頭看向萊恩:“因為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別墅二層,依稀能看見一道黑影。淺色窗簾隨風輕輕掀了起來。接著,被一只戴了黑色皮質手套的手給抓住。
屋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男人倚在窗旁,從二樓俯視而下,冷眼望著樓下的三人。
他的表情毫無變化,左手緊緊扣住窗臺。力道之大,幾乎要在上面留下裂痕。
“……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