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嗎?
白日里疼痛總是好受些,太醫換過藥后,又簡單叮囑了他幾句要忌口的吃食,待宋云修記下便走了。
魏堇歆看了眼他,淡聲道:“這次便罷了,下次若再讓朕發現你不遵醫囑,朕就敲斷你的腿。”
本是威脅的話語,宋云修聽在耳中卻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陛下還是喜歡用這句話威脅人,這么多年都沒有變。
見人安分下來,魏堇歆想起昨日太醫的話,對宋云修道:“太醫與朕說,你背上大概會留疤。”
宋云修搖了搖頭,“無妨。”
外表于男子而言是何等重要之物,可魏堇歆見宋云修聽到她的話后面上沒有任何波動,十分坦然地接受了這件事。
他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魏堇歆悄悄勾了勾唇,那是不是說,目前為止,宋云修那個神秘女子果真還不曾出現呢?
他還沒有喜歡什么人,而現在她把宋云修圈在鳴鸞殿,即便日后要去上朝,也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他休想跟任何女人有接觸的機會。
想到此處,魏堇歆心滿意足。
當夜,許是因為前一晚損耗了許多精力,宋云修睡得比前一晚好了些。鳴鸞殿熄燈之后,魏堇歆便一直在暗中注視著他,看著宋云修翻了四五個身,漸漸安分下來,呼吸也漸漸綿長,這才篤定他是睡了。
文鶯手臂上還傷著,但是蛇門追查無果,文鶯心里也著急,這兩天便跟著細細盤查,但是無論如何去查,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無跡可尋。
蛇門的辦事能力魏堇歆是最清楚的,當年她創立此門,就是為了布下一張暗網,京中除了文鶯之外,沒有人知道蛇門的底細,也沒有人能逃過蛇門的眼睛。
但是這次的人卻不一樣,她完全躲開了蛇門的追蹤,順利地讓魏堇歆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若是再來一次呢?若是下一回,炸藥被神不知鬼不覺藏在鳴鸞殿呢?
魏堇歆目光漸深。
不論此人是誰,都得盡快將之揪出來,然后殺得干干凈凈才好。
翌日魏堇歆醒時,發現宋云修已然醒了,并且穿戴好了朝服,背對著她偷偷摸摸不知做著什么,似乎十分投入。
魏堇歆也暗不作聲,悄悄起身前往查看,她腳下一點聲音都沒有,悄無聲息來到宋云修身后,幽然問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宋云修被嚇了一大跳,但是他沒有叫出聲,而是整個人都明顯地顫動了一下,手忙腳亂地收起了手里的東西,好似一只驚弓小雀。
魏堇歆愛極了他這副樣子,她就是喜歡欺負他,她慢悠悠掃了眼宋云修,道:“不就是月事帶嗎?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宋云修雪面紅透,聲若蚊吟:“陛下...何時醒的?”
“剛醒。”魏堇歆強硬地一把攥住宋云修的腕子,把他換下來的那條月事帶從他手中奪了過來,然后隨意丟在一個盆里。
“會有人來洗的,太傅放在這里就好,現在該去上朝了。”
“不不!”宋云修連忙掙扎起來,可又不敢大力反抗,生怕弄疼了陛下,他道,“這種東西,微臣向來是自己洗的!驚擾了陛下休息,請陛下降罪。”
魏堇歆卻不理他,她就是喜歡看宋云修無助又害羞的模樣,強硬地拉著宋云修往外走。
“前殿已經準備好熱水了,太傅難道想抗旨嗎?”
“微臣沒有......”宋云修面上灼燙,那是他極為私密的東西,怎么能交由別人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