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
宋家這三人來時正是下朝后不久,待她們寒暄一陣,魏堇歆便將三人打發去了偏殿用膳,自己和宋云修留在內殿用。
“為何......不叫上母親她們一起?”宋云修望著一桌子豐盛好菜,小聲詢問。
“一起?”魏堇歆含笑靠了過去,“那貞鎖,是不想摘了嗎?”
原來是要把那鎖子給他取下來,那東西冰冰涼涼地貼在身上,總是不大好受。
宋云修低著頭自己先去了床上,再等陛下過來給他摘。
“戴著難受嗎?”魏堇歆慢條斯理地給他開鎖,一邊詢問。
宋云修搖了搖頭,他是見過這種東西的,前世活了三十歲,他什么都見過。
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戴在自己身上。
“不難受,但也不算好受。”宋云修覺得身上一輕,便知那東西是被拿走了。
后宮之中,幾乎后君人人需得佩戴此物,等待陛下召幸時,才能由陛下親自解開。
但是他知道今日陛下讓他戴上,不過是玩一玩,雖然羞恥,但宋云修心底里也有那么一點點的樂意。
看著陛下親自過來給他鎖上,好像他便成了陛下獨有的物件,將他關起來了似的。
魏堇歆掃了眼宋云修面上的余紅,笑了笑不再說話,“你說,咱們什么時候成親的好?”
“啊,不急。”宋云修一邊飛速給自己穿著衣服一邊回答,“總要......先解決了魏彩的事,最近有消息了嗎?陛下。”
“嗯......不太有。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去。”魏堇歆彎身把宋云修囫圇抱起來,拍了拍他的屁股,才說,“你去偏殿,和她們一起吃飯罷,若是朕過去,她們怕是吃不好飯。”
宋云修想了想,搖頭道:“微臣與陛下一起。”
“朕讓你去便去。”魏堇歆一把將宋云修丟了下去,宋云修慌慌張張站好,屁股上便又被催促地拍了拍,“快去。”
“是...是。”宋云修害臊地走了。
人家四口團聚,魏堇歆一個人坐在內殿用午膳,剛為自己斟了杯酒,還來不及飲上一口,就瞧見一個晦氣的身影映入眼簾。
“宋飛雪,出去。”她淡淡道。
然而宋飛雪膽大包天,非但沒有出去,還重重地坐在了魏堇歆的這張桌子上。
魏堇歆面露不悅,她抬眸見后面并沒有宋云修跟過來,便了然疑問:“有事?”
她問完,宋飛雪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仿佛醞釀著什么一般一張嘴開開合合好幾次,魏堇歆也懶得搭理,只顧著低頭夾菜。
等了好一會兒,她才沉重地道:“我兒不能生養。”
“就這個?”魏堇歆冷嗤一聲,“朕早就知道。”
“你知道?”宋飛雪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低聲道,“他可是嫁過人的。”
“這個朕知道得更早。”魏堇歆勾唇,“成親那日的大禮,還是朕親自掛在貴府門前的。”
宋飛雪想起那日一打開門便是面無人色的魏明月尸身,臉色都白了白。
魏堇歆譏諷道:“若是沒什么要事,就趕緊走罷,省得你我二人相看兩相厭。”
宋飛雪又僵著身子坐了一會兒,突然猛地起身,問道:“那你知道他是為什么不能生養的嗎?”
魏堇歆的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這件事,宋云修并未提過。
他那日只說是被大夫查出,她還以為是先天使然,如今再想,他那時雖說著真話,卻是猶猶豫豫、眼神躲閃。
魏堇歆蹙眉,他還是瞞了她些什么。
“你既知道,就說。”魏堇歆道。
宋飛雪面色一板,沒想到魏堇歆的態度還是如此強硬,她沒好氣道:“是被魏冉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