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陽春白雪,和者易寡。盛名之下其名難負。”
周正并沒有停下,歸時將至,他要在今天把一切打算都向托姆和盤托出:“所謂名聲,不過人們自己為自己尋來的煩惱罷了。中國的儒家說,朝聞道,夕死可矣。雖然我對儒家的禮法完全看不上,但是先圣們所說的道理卻又不得不重視。”
“我們共產黨人不也正是如此嗎?為了我們的理想,為了人民的幸福,為了全人類解放,我們即使犧牲了生命去做那些該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正義的事業是打不垮的,我們的理想永遠都會有后繼者,如此也就夠了。”
“那合理的評價呢?我們難道就任由敵人往我們身上潑臟水嗎?”托姆也聽出來周正想要說的絕不僅僅只是怎么處理那些舊政府官員那么簡單的事。
“歷史總是在螺旋當中上升,漲落起伏在正常不過。盡管人們會因為現實的原因而受到一時的蒙蔽,但謊言終歸是謊言,無法永遠維持下去,而真相也總會露出來。這是現實的規律。”
“再者說了,我們一路走來,什么時候沒有挨過罵?敵人的謾罵正是我們工程成績的報告單。至于身后名,更是過眼云煙。人死萬事空,當物質消散,意識也無法獨自存在。所有的名聲對死者來說都無意義。你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周正的哲學大講堂到此終于告一段落,然而托姆卻沒有任何的回答,沉默一陣之后,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你是要準備返回自己的時代了吧?”
“沒有錯。”周正沒有掩飾,這些事情終究還是要說出來的:“等到二次世界大戰完全結束,我和戴安娜完婚之后,我就會離開。本來我還在思考,該用怎樣的理由來從總負責人的位置上退下來,合理的消失在眾人眼前。這些舊政府官員的反抗正好給了我機會。”
“他們不是想鬧嗎,就由他們去鬧吧。”
“那你準備要讓他們鬧到什么地步?”托姆始終都有些跟不上周正的思維,這個神秘的男人仿佛永遠都能看得比別人更遠。
周正能理解托姆這樣問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規劃針對舊政府官員計劃,但問題是:“那到什么程度不是我來決定,而是他們決定的。他們如果老老實實的遵守法規紀律,求我去針對他們我都不會動。”
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絕不搞一些陰詭的小動作。
這也是周正從主席那里學來的一大法寶。
陰謀詭計這種東西誰都可以用,而且成本還不夠,短時間內來看似乎是能夠有很大的收獲。
但問題在于,詭計你能用人家也能用。你對人家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人家用同樣手段反制你的時候,又要怎么辦呢?
陰謀詭計,用多了總是要反噬自己的。
就像玩兒毒藥的人難免受到毒藥的侵蝕。美國人用民族矛盾消解第三世界國家的團結,結果到頭來卻把自己也給忽悠瘸了,國內各種打著平權名頭要特權的團體組織層出不窮,直接擴大了美國社會的進一步分裂。
所以說路就要一步一步的走,就像人吃六個饅頭才會飽,那就要吃六個,少一個就會餓到自己的肚子。
“而且關于下一屆總負責人和國家領導人的選舉進程,現在也該提上日程了。總不能等我離開之后你們才手忙腳亂的再組織開會吧。”
托姆并不反對,因為他知道反對也沒有用,周正決定了的事情是誰也勸不回來的。
所以他更關注接下來要做什么和怎么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