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陶臉上露出些許的憤怒,這個家伙,為什么總是要把人心想的這么灰暗。
但是,禪院甚爾的聲音再次傳來,就像泡沫落進水里,沒什么重量,卻帶起了漣漪,留下了痕跡。
“我之后不會再讓他遭遇同樣的事,畢竟拿了錢,就得辦事。“
要不是朱陶說了這么多,他也不會倏然想起,他呆在李月龍手底下九年了,九年呀……
時間有時候真的很可怕,不知不覺間就消失了。
他原本當初只是想看看,這個和他一樣,飽受家族、親緣、血脈之苦的人,究竟會走到那一步……
朱陶不知道禪院甚爾想些什么,即使兩人相處了很久,這個人,他還是不懂。為什么總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明明他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是可以讓他肆意妄為的。
不過既然他說了,下次不會讓月龍大人受傷,那他就相信這句話吧,朱陶嘴角帶著笑,心情頗好。
只是這個好心情,在他看見手機上的信息時,凝固了,他跑到禪院甚爾的身后,陰陰的說。
“他對你兒子也很好。”
“是呀,那小崽子恨不得改姓。”
“所以,你把這事告訴惠了沒有?”
禪院甚爾側頭看向朱陶,“說了啊,怎么了。”
朱陶面無表情的將手機遞到他的面前,照那架勢,恨不得直接懟在他的面前。
禪院甚爾瞇著眼看了一會兒,才看清上面寫了些什么,“來就來唄,怕啥?”
朱陶低聲咆哮道:“你是生怕伏黑惠不會出事還是怎樣?現在橫濱這么危險,他過來,遇到襲擊怎么辦?”
禪院甚爾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無所謂道:“他問我月龍在干嘛,我就把事情告訴他,就這么簡單,我為什么要瞞著他?再說了,不就是危險嗎?算什么?”
朱陶眼睛瞬間紅了,低吼道:“你以為惠像你一樣皮實嗎?惠還是個小孩,未成年的那種,未成年保護法知道嗎?啊啊啊。”
后面的幾個“啊”充分的突顯出了朱陶的憤怒,可惜,眼前的這個當爹的一點也不著急,反而轉了個身,拿屁股對他。
朱陶:“……”
朱陶氣的渾身顫抖,他想一拳悶翻禪院甚爾,可是歷史經驗告訴他,他只會手疼,而眼前的人皮糙肉厚,什么事也沒有。
禪院甚爾懶洋洋的說:“這么不想小崽子過來,那你就趕緊打電話,讓他別過來,和我說這么多,做什么呢?”
朱陶一頓,慌忙掏出手機來,正好伏黑惠這時也來電了,于是他手忙腳亂的接了。
“我到了。”少年清朗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禪院甚爾淡淡冒出一句,“哦豁。”
朱陶眼里都是看透人世的淡然,對著禪院甚爾的后腦勺砸了一個蘋果后,轉身開門去了。
而禪院甚爾接過蘋果,咔擦一聲,蘋果瞬間去了一半。
他想,還挺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