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免不了一場訓斥。
姑娘抬手摸了摸鼻子,自認倒霉,正對上了老先生瞥來的目光,于是乖乖地彎腰行了個禮,只盼著自己能少受幾句教導。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這老學究只將視線在她身上微微一頓,竟是頷首應下了她這一禮,朝著她的蒲團位置出指了指,無聲地放她進去了。
桑玥一愣,繼而趕緊道了謝,匆匆去了自己的蒲團邊坐下來。旁邊就挨著秦司憶,正擠眉弄眼地想對她說些什么,桑玥抿著唇用手臂戳了戳她,示意等午間下學時再說,此時她心中對這老學究可謂是分外地崇敬,更不忍在他課上分神,因而拿出了十分的精力,生怕漏聽了什么。
秦司憶也明了,果然安靜了下來。
上午的課其實已講得差不多了,桑玥才來了一會兒就等到了午間休憩。
秦司憶瞬間湊了過來,眸中的憂心都快凝成了實質“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
“這兩天究竟怎么了一聲不吭的,也不與先生請假,也不來學堂,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桑玥微怔“沒有請假”
“當然沒有啊,我還跑去問了先生,結果他們也壓根沒有收到你的傳訊。”
桑玥看著她的眼睛,突然沉默了片刻,縱然已掙扎了這么久,卻難免會因那余溫而生了酸澀之感。
她本以為,桑云歸至少也
是了,那人如今巴不得她落至慘處,哪里會為她上半分的心
姑娘搖了搖頭“這兩日身子不適,忘記跟先生說了。”
“那現在可曾好一些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彎了唇,眸中卻無甚笑意。
上午雖有些匆忙,但下午卻還算平靜順遂。
直至黃昏下學,她們如平常一樣邊走邊說笑,后于分叉口道別。桑玥目送著她離去,自己也轉身沿著熟悉的小道往峰頂走去。因如今也無人令她著急著想去看,所以這會兒走得不緊不慢,時不時還駐足下來觀賞一二旁邊的花草。
可當她將近行至峰頂時,姑娘眉梢邊僅存的些許笑意霎時間消逝,定定看向了階上之人,抿唇彎腰淡淡行了一禮,不談恭敬,起碼周全。
“見過賀家主。”
“玥兒何必多禮”
賀書淮瞇著一雙狐貍眼,口中卻異常的熟稔,甚至自然地伸出了手,想要來扶桑玥。
他的目光在姑娘身上轉了轉,將她今日這副蒼白柔弱的模樣盡收眼底,唇角的笑意便愈深了些。
玥兒
姑娘眸中閃過厭惡之色,只低著頭輕巧地側身避開了他的手,輕聲婉拒“賀家主喚我桑玥便是,前輩面前,不敢無禮。”
話音方落,卻聞前面的男修兀然嘆息,似是瞧見了不懂事的孩童般無奈“你師父癡纏于我,日后你也少不得是要改口的。”
賀書淮指尖一握,將折扇收了起來,語重心長地勸她“我曉得你對你師父那大逆不道的心思,可你們終歸都是女子,又是師徒,總不可能在一起的。如今你師父傾心于我、非我不嫁,不然你便隨你師父一同嫁與了我,日后也好相互陪伴照看些,如何”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