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下,搖了搖頭,轉身便要離去“月兒丹田俱毀,早已納不入半點靈氣,就算從現在開始好生養著,也怕是活不了多長時間。”
“你說你是月兒的師父,我并不知真假,僅因打不過你而愿信你兩分。望你莫要再折騰她了,好好送她一程吧。”
在桑玥面前時,她處處勸阻姑娘勿要消沉,惱火于姑娘自暴自棄地糟踐身子。但她們其實心中都早有了數,桑玥這病拖了十年、用劣藥和體內殘余的靈力熬了十年,丹田破碎一片,早已失去的修煉的能力,事已至此,如今也根本活不了幾天。
顧芊荷面對著這自稱是桑玥師父的女人可就沒那般客氣了,一股腦地將桑玥的實情盡數倒了出來,隨后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的屋子就在不遠處,離得很近,準備暗自觀察姑娘的情況,若有不對的動靜,便立馬趕來。
就只剩了站在門內的女人,被外邊吹進的冷風一刮,渾身都發了涼。
什么叫好好送她一程
她的小神珠怎會有事
女人在門口靜立了半晌,這才有些僵硬地轉了身子,揮袖將門闔上,匆匆朝著后屋行去。
縱然尋盡天地靈寶,她也不會叫自己的小神珠出事。
今日桑玥醒來時有些意外地發現身體并不像往常那般痛楚,只是四肢仍舊提不起力氣罷了。
她已習慣了這樣窩囊的生活,是以心中僅思量著許是昨天早早躺下的原因,竟幸運地將這一夜給熬了過去。
唇齒間彌漫著一股子泛著苦與酸的腥味兒,姑娘對此也極為熟悉,當下便撐著身子緩了緩,等一股子暈厥感漸漸褪去,便扶著床欄有些艱難地下了床,慢慢挪至桌邊,摸索著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口飲下,這才覺得腦中清醒了許多。
桑玥抬手撫了撫額角,朝身后摸了摸椅子的位置,方要坐下,卻隱約地聽見了外邊大門口傳來的一下又一下的敲門之音,聲音并不大,敲了幾次后還會停著等一等,倒是頗有意思。
她只得去穿上衣物,隨手挽起一個發髻,撐著身子朝前店的大門處走去。
“何人”
姑娘將門鎖取下后輕聲問了句。
“玥兒,是我。”
外邊傳來了顧芊荷的聲音。
“阿荷”
桑玥眉梢微動,有些驚詫于她在這個點來尋自己。心里雖疑惑,但手中卻并不猶豫,很快就將門打開了。
“今日倒是極守禮節。”
姑娘側身放人進了屋,淺淺彎唇笑著調侃了一句。
這默然踏進的人身形微頓,繼而盯著她臉上露出的笑意,半晌不曾移開眼睛,低低地應了。
桑玥現在并沒有開店的想法,就隨手將門闔上,轉身領著顧芊荷朝后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