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站在一旁的虛弱的席安康,也因為閻攸寧刻意為之,起到了治療作用。
這是閻攸寧第一次將禪蓮心燈用在其他人身上。
禪蓮心燈不斷的治療和輸送靈氣讓池醉身體的外傷逐漸治愈,有了力氣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下意識地歪著腦袋,靠到閻攸寧胸口處。
只有在人事不省時才知道尋求庇佑。
“小兄弟,此刻發生的事到死都給我放在心上,否則”
閻攸寧話還沒說完,言語間的冰冷讓席安康渾身一顫。
他隨即狂點頭,發誓一定不會將這一幕告訴其他人。
席安康雖然不知道上官仙師拿出的是什么寶物,單是他作為一個普通人,也能從這件寶物身上感受到圣潔又溫柔的感覺,且身體逐漸有力的情況來看,一定是一件非常珍貴的寶物。
可能是覺得說些話能安撫自己,席安康話不停“方才,小仙師用我的血畫了兩個陣法,他說他雖然沒有法力,但知道一種用生命力抽作法力的法子當小仙師坐到陣法中后,那些纏著師父他們的藤蔓花就慢慢向著他爬過去了如果不是小仙師,師父他們或許就”
席安康師父四人在這里的時間過長,若不是藤蔓花屬于慢慢吸食生命力的妖物,又或是他們再晚來一步,這四人怕是真的命喪黃泉了。
要不是閻攸寧記得原著中描寫過特殊命格之人臉上的胎記,可能當初也不會那么干脆地救下對方。
良久,池醉的呼吸逐漸平穩。
只不過,兩次放肆調動生命力的行為,已損壞了本來就不夠出色的靈根。
身體壞到,若要繼續修行必定更加艱辛的程度。
席安康師父四人受傷的身軀一時無法恢復正常,但也有了呼吸,面色更是好了不少。
生長在池醉身上的藤蔓花牢牢占據閻攸寧的視界,他抬起手,扯開花朵的時候,連接在池醉體內的藤蔓噴濺鮮血。
席安康看到的一次剎那,驚呼出聲。
閻攸寧面目不改色地繼續拔出那些藤蔓與花朵。
手上和身上難免弄得鮮血淋漓,原本昏迷不醒的池醉因為痛苦叫出聲。
閻攸寧用左手一把捂住池醉的嘴,池醉直接雙手抓住他的手臂,隨即竟然無意識地一口咬住他的手,卻還是藏不住破碎的嗚咽聲。
閻攸寧眉頭一皺,想抽出手。
但在看到池醉血肉模糊、可憐兮兮的樣子后,也不知哪根筋搭錯,停了動作。
直到池醉身上的多處傷口在禪蓮心燈治愈下,一點點長出新肉,重新恢復人模人樣,閻攸寧才收起心燈。
低頭之時,便對上暗含秋水似的柳葉眼。
池醉眨了眨眼睛,松開昏迷中抓著閻攸寧衣服不放的手,從閻攸寧懷里爬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掛在腿上,身上染滿鮮血,非常狼狽。
他掩去眼底的波瀾,艱難開口道“前輩,你太慢了”
閻攸寧挑了挑眉,笑著道“幻境帶來的美夢實在太好,沒你的陣法我一時三刻怕是破不了的。”
“前輩過謙了。”池醉語氣里滿是不信,隨后又一改語調,平靜地問道“前輩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閻攸寧不置可否地笑。
“前輩是怎么知道的”池醉又問道。
“聽高人說的。”閻攸寧四兩撥千斤道。
“前輩又為何找我來此”池醉繼續凝視他。
“高人說,只有特殊命格的人才能有機會找到。”閻攸寧從容不迫道。
池醉知道再怎么問都無法從上官恒口中探出什么,顯然他在這人眼里就是個工具罷了,但好在這個神秘男人并沒有見死不救。
即便不知道上官恒用了什么辦法將他從地獄救回人間,但方才瀕臨死亡時感受到的真切溫暖,卻叫他永生難忘。
池醉緩慢移開視線,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又微微扯了扯嘴角,唇角輕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