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瞇著眼睛撓了撓頭。能說點兒她聽得明白的人話嗎
“離什”話問了一半,病房門突然被打開,動靜極大地一前一后沖進來兩個男的。
沖前面那位還不停念著“完了完了完了”。
秦卿看過去,是魏詮和顧充,他哥的發小之二。
還有一個是齊言洲。
想到齊言洲,腦子里自動浮現出少年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秦卿也不知道為什么,或者說堅決不承認是為什么,本來只是有點兒痛的指尖,突然有些發熱,這點熱意又像蒸汽,一點一點往臉上漫延。
沒想到她就是發個燒,來了這么多人。
“你們都來了啊”秦卿問,眼神狀似不經意地往病房門口瞟。
“啊啊都來了都來了,終于醒了啊卿卿。”魏詮抹了把臉,全身都寫著欲言又止,忍不住看了眼秦灼。
奈何秦灼沒看他。
直到后面的顧充把門關上,都沒看見第三個人進來。秦卿垂下眼睫毛,鼓了鼓嘴。
不是說都來了嗎
有種叫做失落的情緒,像細密的蛛網,輕輕粘住她。
花一秒調整了一下情緒,秦卿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雖然搞不明白,為什么今天這幾個男的都統一老了那么多,秦卿還是得問“對了,我睡了那么久,不就已經開學好幾天了那高二分班結果是什么”秦卿戰術性撓臉,“齊言洲在幾班啊”
“”
“”
“操”魏詮震驚得想給在場各位跪一個,“你倆是在夢里對的臺詞嗎”
還沒回神的幾人又唰唰看向他。
“齊狗剛睜眼第一句,”魏詮尾音都變了調,“也他媽問的是這個”
剛那層小蛛網被風吹走,秦卿抿了抿唇角,又納悶道“他也發燒了”
別是什么嚴重流感。她倒下前幾天,的確是纏著齊言洲陪她一塊兒去買高二參考書來著。
“發沒發燒不知道,”顧充遲疑,掃了一圈病房里的人,“倒是跟那會兒一樣挺騷的。”
“不是等會兒。”秦灼眨了下眼,強行摁下所有的頭腦風暴靠緊椅背,盡量平和地問秦卿,“你今年幾歲了”
“已經穿不得嬌嫩的粉色了”秦卿習慣性杠過去。
秦灼“好好說話。”
“16啊,”秦卿有點兒煩他,這會兒就惦記著去看看齊言洲什么情況,“虛歲,洛城一中高二不知道幾班。你妹,家住御景嵐灣父親秦澤恩母親林雅是你后媽。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秦卿不帶斷句地邊說邊下床,彎腰穿好平底鞋,“不要問我夢想是什么啊我還沒最終決定,你們聊我先去看看齊言洲”
“哦,”秦卿站直,問魏詮,“他在哪個病房”
魏詮毫無頭緒地看向秦灼。
秦灼站起來,面無表情撩起眼皮“看著她,我先去看看齊”男人咬著字似的說,“齊言洲,到底燒成什么樣了。”
“”秦卿無所畏懼,“我不怕,我現在體內肯定有抗體。”
“”覺得自己也沒睡醒的夏漾拉住她,“還是讓你哥先去看看吧。”
兩支煙的時間,秦灼再次進來“去吧,2234。”
齊言洲和魏詮顧充不同,雖然那兩個她也從小就認識,但只有齊言洲和她一道,幼兒園開始就沒分開過。
所以多關心一點兒,也無可厚非。秦卿清了清嗓子想。
站到2234門口,秦卿剛想直接開門進去,碰到門把手的指尖又縮了回來。
他們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了,多少得講點兒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