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心疼唄◎
秦卿愣了下。
莫名從齊言洲這話里,聽出了一種“持證上崗”的優越感來。
其實在她印象里,齊言洲這人,對許多事情的情緒都挺淡的。以前上學的時候,學校里就有男生說過,齊言洲只是看著比她哥好打交道一點而已,實際上不是好說話,只是不在乎。
和他一塊兒打過幾回球的校隊男生,碰上了和他打個招呼,齊言洲從來都會笑著回應一下。但人家不主動,他也絕不會有什么表示。
說傷人一點兒,就是這份“同學情”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但此刻男人話音間,一種名為“炫”的情緒,飽滿得像一捧剛卷好的棉花糖。蓬松得仿佛空氣里都飄開了點甜絲絲的氣息。
簡直有些招搖過市的意味。
都說做人不能太雙標,但一旦這種雙標的正極面指向的是自己,那她秦卿還是很愿意欣然接受的。
于是一旁工位的范棠,就看見秦卿捏著手機突然坐得更直了一些,然后即便對面看不見,依舊抬手偏頜彎起唇角,風情地撩了撩耳側的頭發,然后用一種既能聽得出愉悅,又端得恰到好處的語氣跟對面說:“那行吧,我周五晚上,可以有空。”
“…………”
范棠很想給她鼓鼓掌。簡直有種在看日劇女主角教科書式撩漢的感覺。
等秦卿掛了電話,范棠忍不住湊過去,小聲問:“誰啊?”
秦卿唇角的弧度還沒下來,食指撩著側頰碎發別到耳后,抬睫想了想說:“一個追求者。”
對,是這樣的沒錯。
臺里同事之間,不主動問起,互相也不知道對方的感情狀況。
范棠聞言,又看見秦卿剛剛那個狀態,自然也知道她對電話那頭那位是有好感的。
于是八卦地笑嘻嘻問:“能被你看上的,得長成什么樣啊?”
秦卿挑挑眉眼,狀似輕描淡寫地說:“大概也就是擱古代,上戰場的時候得戴個面具的程度吧。”
“……啊?”范棠皺了皺眼睛,“你戀丑啊?”
這得長得多慘絕人寰才得戴面具啊,沒想到秦卿喜好如此奇特。
“……?”
秦卿反應了兩秒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連氣都不想生了,抱臂垂睫偏頭看著她,冷笑一聲,“呵,我不跟買學歷的人說話。”
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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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扔給她的燙手山芋,秦卿雖然是接了,但幾次和錢老的助理聯系,對方都客氣地推脫,表明錢信柏最近實在沒空。
不過對方先前是和秦卿交接的,對她印象不錯,于是只當好心,提醒了她一下:“錢老平時都住在實驗室,但每周日會回泛園。”
泛園是洛城科技大學的幾棟小洋樓,年紀約摸和創校時間相差無幾,只給對本校作出杰出貢獻的老教授居住。
秦卿仔細道過謝,準備周日去碰碰運氣。
周四上午,卻意外接到了林雅的電話。
剛從港城回來,約她在廣電大廈附近的商圈吃個中飯。
掛了電話,秦卿有些恍神。
林雅似乎是一下飛機就給她打了電話,還像是怕她工作忙抽不開時間跑太遠,特意挑的附近。
低頭,重新翻了遍通話記錄,確認是真接到了不是她在做夢。
唇角不自覺地翹起來。
她不知道是自己潛意識里,其實一直還有期待,還是因為車禍之后,生活工作和感情上的記憶穿插混亂。
仿佛有時候,總有種仍舊停留在十六七歲小姑娘似的心態。
那種小時候生了病渴望被關心的期待,好像順延到了如今,終于被滿足了一回。
秦卿放下手機,繼續敲起了鍵盤,整理陳華的采訪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