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機主板壞了,”齊言洲說,“只有儲存芯片讀取的照片和一些文件。”
“哦,好。”秦卿點點頭,u盤放進包包里,下車。
倒也沒有多失望,只是聊天記錄沒了而已,反正以后,總會想起來的。也總會有新的屬于他們兩個人的記憶。
像是突然被這樣的想法打了雞血,秦卿看著他緩緩啟動滑上主干道的車,突然夸張地歪頭側了側身,彎著唇角同他招手無聲道再見。
像極了少女漫的小太陽女主。
管他齊言洲能不能看到。
結果,駕駛座的車窗緩緩下降,男人白襯衣包裹的勁瘦小臂伸出窗外,修長指節輕晃,遙遙同她回應。
即便看不見他現在是什么表情,秦卿依舊仿佛能體會到他的無奈和縱容。
唇角上翹的幅度加大,甚至想彎腰笑一會兒,直到齊言洲的車混入車流,秦卿才轉身上樓。
組里幾個人都有采編工作,工位上這會兒沒人。
秦卿忍不住好奇,直接把u盤插上電腦。
文件夾里的照片并不多,秦卿劃著鼠標看了會兒。
滑到某張生日蛋糕的照片時,心跳莫名滯了下。
那點仿佛被釘在沉船原地,任由海水上延的畏怯感再次浮現。
秦卿怔愣,有些慌亂地把鼠標挪到文件夾的小叉子那兒,摁下關閉。
淺淺吁了口了,摁了摁心口,垂睫想了兩秒,拿過手機。
上次翻到那張在云頂大廈頂樓餐廳的合照,就沒有再翻下去。
這張生日蛋糕的照片,正是她生日那天……嗯,愚人節拍的。
秦卿翻到四月一號的朋友圈,愣了下。
那是一條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照片就是剛剛u盤里那張生日蛋糕。
秦卿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發這樣一條狀態,又是出于什么心態對自己說:一個人的生日也要開心啊。
卻清楚地記得,小時候,齊言洲對她說過:我們卿卿的生日,怎么能一個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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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言洲訂的餐廳,就是她發過“僅親戚可見”秀恩愛的云頂大廈頂樓那家。
洛江邊的網紅餐廳,大半位置處于玻璃幕墻的室內。還有幾張露天位,因為觀景極佳,簡直比流量歌手的演唱會門票還難搶。
不光是本地小姑娘喜歡打卡,更有特意從外地過來的,只為拍個九宮格發個朋友圈。
秦卿下班前,卻接到了齊言洲的電話。
看見通訊錄里備注的,仿佛秘密組織頭目的那個q,秦卿還緊張地失落了下,以為是齊言洲沒空赴約了。
結果,他只是告訴自己,下了班不用著急,司機會來接她去云頂大廈的創夜工作室。
秦卿一喜,笑瞇瞇地應下來。
她本來還有點心煩,難得約個會,卻要穿著職業裝去。想回家叫人來替她做個妝造,再換條小裙子,又覺得太耽誤時間。
這下完美解決。
創夜的妝造總監號稱紅毯收割機,替圈子里女明星名媛貴婦做的盛典晚宴造型,從沒上過黑榜。除了難約,沒有別的毛病。秦卿也在他那邊做過幾次妝造,很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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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到頂樓的時候,服務生將她領至戶外的露天餐廳。
齊言洲已然落座,聽見動靜,長睫輕掀看過來。
小姑娘一襲深海藍吊帶長裙,腰線深深收住,裙尾似夜色鋪就,盈盈閃著細碎星光。
纖細鎖骨精巧平直,襯得瓷白膚色像在肩線那兒打了一道淺影。
齊言洲眼梢輕輕挑起,扣著西裝扣子起身。
秦卿看見他,拎著小手袋彎了彎唇,恬然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