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莫名覺得齊言洲此刻的笑聲里,透著點暢快輕松。
但還是準備批評一下他,為什么答非所問。
正在輸入時,對面又發來一張照片,這次是全景。
秦卿一下子睜大眼睛,立刻給他撥了個電話。
“你在哥大?”秦卿說,“這不是河濱公園嗎?”
“嗯,”齊言洲彎唇,“正好來紐約,想來你上學的地方看看。”
“你這個外地……”秦卿想笑,“外得有點兒夸張啊。”
恒洲聯合海外投行部就在紐約。所以昨晚那通電話,應該是公司海外部的事情。
這樣齊言洲沒存那個號碼,又認得,還連夜趕了過去,也很合理。
以為他公司業務有什么事,秦卿又說:“你以前肯定來過啊,沒必要特意去嘛。”
“這不是不記得了嗎?”齊言洲說,聲音懶洋洋的,“醫生不是讓我們,多去以前待過的地方轉轉,說不定哪天就想起來了。”
秦卿笑:“也是哦。”
“卿卿。”齊言洲突然叫她。
秦卿:“嗯?”
“這里的繡球花開了。”齊言洲說。
秦卿剛想回應,說正是季節,就聽他又道:“我們冬天來看雪吧。”
秦卿微愣,不知道他跨度如此大的兩句話是怎么想出來的。
但這話,又像是某種從此刻開始,就期待著遇見驚喜的約定。
秦卿突然想起,他們這里很少下雪。
冬天難得飄一回,落到地上也成了淺淺水漬,很難積得起來。
每次生日的三個愿望,她都要浪費一個,許愿今年洛城能落雪。
要落那種積得厚厚一層,第二天一早醒了扒窗戶往外看,能讓她像沒見過世面一樣吱哇亂叫的雪。
只是從沒如愿。
純屬浪費了二十多個愿望。
不自覺地翹起唇角,秦卿點點頭,輕聲應他:“那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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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大早,秦卿就到了洛城科技大學。
錢信柏不喜歡外人上門拜訪,圈子里都調侃這位老教授是個社恐。
但每回在校園里遇見有同學打招呼問問題,老教授卻是極熱情的。
秦卿也不知道錢信柏什么時候會出門,只能早點來守株待大佬。
為了讓自己混在人群里不那么顯眼,秦卿今天穿得很簡單。
寬寬松松的闊腿牛仔褲,白球鞋,隨便扯了件沒有明顯logo的白t恤,還背了個輕奢品牌的雙肩包。
進校門的時候都沒人讓她登記。
正是暑假,學校里人不多,大多是準備考研,依舊留在學校復習的同學。
進校門順利,想進泛園可沒這么容易。
那幾棟小洋樓,有專職的保安師傅看守,還有鐵柵欄圍著。
圍著小洋樓轉了一圈,覺得自己除了沒扛□□短炮,簡直像個狗仔。
秦卿也很無奈。
墊著腳尖往小洋樓里張望,大門緊閉,也沒有有人要出門的跡象。
早上不算太熱,太陽卻仍是有些曬。
小洋樓對面有棵樹冠蔽日的細葉榕,陰涼防曬視野極佳。
萬一錢老心情好出門上食堂買個早飯,她就能順勢上前打個招呼了。
秦卿走過去,站定。
……一小時過去,秦卿覺得腿有點麻。
榕樹底下的溫度也比一開始高了點。
“……”好想像軍訓那會兒站完軍姿一樣,沒形象地蹲一小會兒。
但是小仙女怎么可以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