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后背汗毛都像是被人盯得開始涼颼颼,才聽見齊言洲喉間低低“嗯”了聲。
人影站起來,到了她身后,低頭。
秦卿把左手松開,將長發攏到身前。
本來就只掛在肩頭的吊帶,松松垮垮地順勢滑到了手臂上。
溫溫涼涼的指節,從背后貼上她的脊椎骨。
炙熱呼吸,在她頸側若有似無地輕拂。
他煙灰色的軟綢居家服,清清冷冷的質地,袖口幾次觸到她蝴蝶骨纖薄的皮膚上。
每一點細枝末節的碰觸,都在替那份緊張升溫。
秦卿覺得自己像在溫泉池子里泡久了,呼吸和心臟都有些犯暈。
齊言洲卻始終一言未發,慢條斯理替她扣著。
像個耐心細致的狩獵人,先埋些餌,不緊不慢地給獵物些甜頭。
直到最后把指節搭在了她肩帶上。
秦卿倏地一凜,認為這是個信號!
終于要開始了!!
結果……齊言洲淡淡出聲:“可以了。”
說完,還“好心”地替她把肩帶整理好,退開一步。
“……”
“……?”
秦卿看著玻璃上的模糊人影,覺得酷熱盛夏被人兜頭澆一盆冰水,大概也不過如此。
茫然混沌地轉身,眼見齊言洲俯身,挑了只緩解淤血脹痛的藥膏,遞給她,神色清明道:“我看你手指頭已經不紅了,應該不算嚴重。拿回去涂一點,早點睡吧。”
“……”
早點睡吧。
抽筋似的提起唇角,秦卿接過,懵懵地點了點頭:“好的,謝謝。”
小姑娘僵硬轉身,就差同手同腳離開了他臥室。
齊言洲關好房門的那一刻,完全沒辦法理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應該是還沒想起什么來吧。
否則,剛剛怎么會站在這里,讓他“幫”這樣的忙。
可偏偏……他什么都記得。
又怎么能當做完全不知情,在這種情況下就做點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卑鄙到拿這種……秦卿恢復記憶之后有可能會后悔的事情來玩笑。
滯悶煩躁裹挾本能欲.念,齊言洲閉了閉眼,扯松領口,轉身進了浴室。
氤氳水聲間,隱約聽見某人難得失態的一聲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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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盯著衣帽間全身鏡前的自己,欲哭無淚。
完了,這特么……基本石錘了吧?
你就說說這樣的臉這樣的身材,哪個正常男人能頂得住?
除!非!!是……!!!
……不不不,也不一定吧。
有可能齊言洲就是與眾不同骨骼清奇呢?有可能他就是天賦異稟定力十足呢?
不到最后一步,你怎么可以隨便把他錘死?人家就不能是抱卿不亂齊下惠了?
秦卿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臉嚴肅地無聲反駁道。
“……”
問完,又皺著臉閉上眼睛,額頭哐嘰一聲磕到鏡子上。
嗚嗚嗚,秦卿啊秦卿,你現在的樣子,好像個面對愛豆塌房,只差個最后官宣還在垂死掙扎的粉絲哦。
又忍不住在鏡子上輕輕磕了兩下,嘴里發出低低哀嚎,秦卿才心情無比復雜地走出衣帽間,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思索再三,發了個消息問夏漾睡沒睡。
對面秒回,秦卿干脆電話。
“完了呀漾漾。”一接通,秦卿就捂住手機壓低音量忍不住說。
夏漾倏地緊張,以為她想起什么來了,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我老公……”秦卿頓了頓,哼哼唧唧地說,“好像、好像不太行誒。”
知道倆人從沒同過房,又多年被秦卿灌輸“齊狗肯定不行”這個概念的夏漾:“……?”
此情此景又聽見這話的夏漾:“……”
完了,居然是他媽真的。
作者有話說:
女鵝:嗚嗚嗚,那么大一男的,居然不行(?大霧
ok,石錘了,傳下去吧:齊狗,不行。(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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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許”拋出的地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