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
飛機失事。
陸淮洲……自然尸骨無存。
陸家放進墓園里的,也不過是他曾經的衣物而已。
陸淮洲下葬那天。
是年末的最后一天。
小雨。
一身黑色大衣的慕晚,站在墓園外。
從清晨到日落。
陸家的人不允許她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
“晚晚。”
俊美無儔的男人,將身上的黑色大衣給站在雨中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披上。
霍司衍低低沉沉的嗓音猶如祈求,“我們回去。”
慕晚慘白著一張臉,精致漂亮的眉眼,不動分毫。
細看之下。
其實可以發現,因為長時間一動不動的站立姿勢。
她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
而察覺到這一點的霍司衍,深不見底的黑眸,瞬間掀起寒涌。
“晚晚。”
霍司衍眼底深處凜冽到有多極致,對著慕晚的語氣就溫柔到多沒有界限。
靜了許是三秒,或者兩秒。
俊美冷毅的男人,手落在慕晚肩頭,欲將她打橫抱起。
霍司衍俯身輕擁住女孩的時候,慕晚的眼睫才輕顫了顫。
她抬眸,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進……要進去……”
長時間未說話,慕晚喉間干澀,艱難的喃喃道。
霍司衍欲抱起她的動作,微頓了一下。
隨后無動于衷,低沉的道,“晚晚,我們回家。”
在男人靠近的時候,慕晚顫顫巍巍的伸手,攥住他的衣角。以往嬌軟的嗓音,微微染了顫意,“霍司衍……”
“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見他了……”
男人身體微微僵住。
霍司衍從來不舍得拒絕慕晚的任何一個要求。
以前,包括現在的每一次。
……
慕晚目光在觸及到碑石上熟悉的面容時,一直忍著的哭意,再也沒忍住。
陸淮洲。
慕晚的整個童年到成年,都有他的存在。
在彼時不知道‘愛’的含義時,她就一直追逐著他。
然而。
在慕晚成年后的第一年,就沒有了他的影子。
慕晚十九年的人生里。
她記一個人,記了將近一半的時間。
在慕晚身后。
黑色的傘撐過她的頭頂,將她整個人庇護在傘下。
一身寒厲凜冽的霍司衍,低眸看著在碑石面前哭泣的女孩。
俊美而冷峻的面龐晦暗不清,眸色極黑極深。
似是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在意料之中,但似乎……還是無法克制。
同時。
站在他們身后的陸家眾人,憤怒的眼神也只是死死的盯著慕晚。
對于站著一旁不聲不言,氣場卻冷冽強大的男人。
他們不敢抬眼看他分毫。
霍司衍。
深城所有人最為忌憚的男人。
一場碾壓性的頂級豪門奪權,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了這個男人骨子里的冷血和無情。
對待自己最親的人,都能毫不留情的將他們送進監獄、逐出深城。更何況是其他毫無血緣關系的人。
手段更為的寒冽暗黑。
站在陸家長輩后面的簡期,冷冽的眼神從碑石前的慕晚身上收回來時,落在了一旁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
看著那張她追逐了多年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