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嵐被水沖得散亂的發,依舊滴著水,在安靜的衛生間內,似敲打著她的心。
如同慕晚輕描淡寫砸下來的字眼。
“道歉。”
趙嵐本來就是家里慣著長大的,又仗著家里的權勢,平常都是她欺負別人,哪里有人欺負她的份。
而且,她還只不過是說了那人一兩句而已。
趙嵐眼里不甘,聲音卻不自然的降低,“圈子……圈子里的人,都是這樣傳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而且……而且你動了我!我敢保證,你明天絕對絕對會在深城待不下去!”
聞言。
慕晚微微勾唇,眼底卻無一絲笑意,“是么。”
尾音剛落。
慕晚瓷白纖細的手,就驀地扼制住了趙嵐的下頜,清清淡淡的音滲著寒涼,“會不會在深城待不下去我不知道,不過。”
慕晚捏住趙嵐下頜的手指,細白如玉,卻寸寸用力,“不道歉,我倒是可以保證,你今天連這個小小的洗手間,都出不去。”
全身軟的無力,無法掙扎的趙嵐,聽見慕晚的話,第一反應是覺得可笑。
深城的四大豪門,雖然她們家排不上號。但除此之外,還沒有她家不能動的人。
“你……”
然而。
趙嵐才開口說了一個字,下頜上傳來劇烈而清晰的疼痛感,無一不是在告訴她一個事實:
不道歉,可能真的走不出去。
內心的掙扎下。
趙嵐才艱難而又小聲的開了口。
聲若蚊蠅。
“對……對不起……”
“嗯?”
“對不起!”
已經緊緊貼在墻壁上的趙嵐,身子驀地顫了一下。
隨即。
像是豁出去了搬,趙嵐的聲音忽地大了起來,“我以后不說了……再也不會說是他克死——”
“砰”的一聲,門從外面被人猛地推開,狠很的砸在了墻上。
“就是……就是她!她打人!”
剛剛跑出去的短發女,叫了人回來。
應該是她們的保鏢。
慕晚沒有回頭看。
她的猜測。
因為她眼前的女人,臉色突然變得欣喜。
明明已經全身無力,卻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猛的一把想將慕晚推開。
但慕晚像是早有預料。
身體輕輕一側,隨后站了起來。
“啊!”
想將慕晚推開的趙嵐猝不及防,重心不穩的直接朝地面撲了過去。
她本來就被慕晚的一系列動作嚇得腿軟,此時在眾多保鏢中丟了臉,再也忍不住的在一聲極為明顯的停頓后,驀地哭了出來。
“小姐!”
“嵐嵐!”
短發女和她叫來的保鏢。
身材高大的四五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的西裝。
瞬間都圍在了趙嵐的身旁。
幾人七手八腳的,把趙嵐扶起來之后。
趙嵐第一時間就是回頭看向慕晚,帶著哭腔大聲吩咐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盥洗臺前的女孩。
臉蛋精致,且漂亮。
燈光照在她臉上時,透著一種異于常人的白皙,像是覆上了一層山巔薄薄的雪色。
慢悠悠的將剛剛擒住趙嵐臟了的幾根手指,在水流下沖洗得干干凈凈之后。
慕晚才抬眸。
精致如畫的容顏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看著光滑的鏡面里。
站在她身后不遠處,聽見吩咐后幾個躊躇不前的保鏢。
“來。”
她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