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手上的動作一頓。
靜了靜，還是說道，“嗯，霍枕來過。”
霍司衍看著餐桌前的女孩。應該說他的視線一直都是落在她臉上，只不過此時更深了些許。
男人低沉獨特的嗓音不疾不徐，“晚晚知道，霍家幾百人，為什么唯他能夠留在深城？”
慕晚抬眸看他。
霍司衍將盛好的玉米排骨湯放在她手旁，“因為他提了一個很好的人。”
慕晚默了默，沒有主動問提了誰。
而她沒問，霍司衍也沒有再開口。
俊漠的眉宇微黯。
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自問自答。
……
吃完飯后。
慕晚窩在沙發里看劇本的時候，夏姐給她來了電話。
“夏姐。”
慕晚手指一滑，就接通了。
“晚晚，你今天在劇組跟林雪起沖突了？”
電話那邊的夏姐，語氣急促明顯含有怒意，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靜了幾瞬。
慕晚伸手將劇本翻了一頁，才慢悠悠的道，“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是有這么回事？！”
夏姐重復了一遍，“晚晚，林雪現在是圈內風頭正好的女星，明顯是有人捧著，你盡量平時少跟她起沖突。”
剛好這時。
霍司衍拿了一杯溫水，放在慕晚面前的茶幾上。
來公寓沒幾天，霍司衍比慕晚她自己還要熟悉公寓里東西的擺放。
尤其的廚房。
——慕晚從搬進來，就沒有踏足過的區域。
而聽見夏姐的話。
慕晚白皙干凈的臉上漾出清淺的笑意，盯著水杯的眼底卻沒有什么溫度，“她給你、還是給誰告狀了？”
聽見電話那邊的呼吸，明顯頓了一下。
不等夏姐說話，慕晚又漫不經心的道，“我猜，是她背后的人向你施壓了。”
這話，慕晚說得篤定。
林雪再怎么也只是一個藝人。
而壓得住夏姐這種經紀人的，自然也不會是她。
“嗯，因為有白菲兒和其他幾個在場的劇組人員作證，本來準備換了你的女主，唐導保下了你。”
雖然慶幸，但夏姐還是多囑托了一句，“這次是唐導出面。晚晚你下次盡量不要跟她起沖突。”
“也不是怕她背后的人。都是一個劇組的，平日里相處又多，鬧得太難看也不好。”
而說這話的時候，從始至終，夏姐都沒有提及慕晚跟林雪發生沖突的原因。
慕晚臉色冷下去的時候，周身的氣息驟變。
冷冽。寒涼。
就是坐在她對面的霍司衍都感受到了。深黑不見底的眼底，掠過一抹暗光。轉瞬即逝。
慕晚散漫的語調卻是淡淡涼涼，“不用相處。你告訴她，下次要是再趾高氣揚的使喚我助理，可以直接不用來了。”
隨即，不等夏姐再回復，慕晚就直接掛了電話。
剛掛完電話。
原本應該放在茶幾上的水杯，就被一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遞到了唇邊。
慕晚抬眼，看向給她遞水的男人。
霍司衍五官輪廓線條完美，但沒什么波動。
他垂眸沒有對上慕晚的眼睛，菲薄的唇微抿，一板一眼的道，“……喝水。”
晚晚說了那么多的話，應該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