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將眼光移到手掌與手臂。
吐納調息之余,便嘗試真氣護體。此時已收起真氣,鼓蕩的衣袍與飄起的亂發也漸漸恢復了原狀,而他的手臂上光芒仍未褪盡,留下一層淡淡的青色痕跡,隱隱像是片片的魚鱗,不僅布滿手臂,也籠罩著全身上下。
這是怎么了?
于野急忙跳下木榻,拿起案幾上的銅鏡。
銅鏡中,出現一張披著亂發的臉,卻并未見到有何異常,倒是眉心處,似有一抹淺淺淡淡的黑氣。
黑氣從何而來?
記得蛟影說過,吞了蛟丹之后,有中毒之兆,也許這便是了。
于野低頭打量。
身上的青痕,已然消失無蹤,好像沒有發生過什么,方才所見猶如錯覺。
怎會是錯覺呢?
于野心念一動。
隨著真氣的運轉,衣袍鼓蕩,亂發飛揚。而消失的青痕遂即浮現出來,猶如周身披了層魚鱗,伸手摸去又并無任何異常,只是平滑的肌膚好像變得更為結實堅韌。鏡子中的臉頰則是罩著一層淡淡的青芒,使他的相貌顯得有些丑陋怪異。當他收起護體真氣,身上的青痕與臉上的青芒再一次緩緩消失。
怎會這樣呢?
莫非又是蛟丹的緣故?
若真如此,青痕所呈現的便不該是魚鱗狀。
難道是蛟龍的鱗甲?
照此下去,自己將會變成什么?
于野被他自己嚇了一跳。
凝神內視,曾經消耗殆盡的真氣已恢復如初,并且更為精純、充沛。氣海之中,真氣環繞之間,靜靜懸著一粒珠子,閃爍著淡黃色的光澤,它似乎不再沉寂,而是煥發著一縷微弱卻又狂野的生機。
“蛟影,我的護體真氣為何與他人不同,我會不會變成妖怪?”
“蛟影……?”
于野沒有師父,修煉的時候全憑摸索,或是借鑒他人,一旦遇到了困惑,便兩眼茫然而一籌莫展。此時他很想得到高人的指點,蛟影無疑便是他心目中的高人。誰料默默喊了兩聲,那位神秘的女子根本不理他。
罷了,護體真氣雖然有異,身子并未感到不適。
吐納調息,頗為消耗時辰,轉眼之間,已過去了三日?
于野放下鏡子,套上靴子,收起榻上的物品,又禁不住看了看靈石。靈石雖好,可惜僅有兩塊。他抽去門栓,打開房門,便聽燕赤抱怨道——
“兄弟,你這般磨磨蹭蹭要到何時呀,我師兄找你說話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