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過去。
七星崖,一切如常。
沒人尋找晉元、衛鈞的下落,也沒人在意兩人的去向。挑水的、砍柴的、燒火的、煮飯的,各自忙碌著,井然有序。倒是魯余師兄又出現在石階上,恢復了他管事弟子的威嚴。
于野,依然謹小慎微。晝間,他挑水砍柴;夜里,研修那篇《古神訣》。
此前得到的獸皮口訣,與《古神訣》的入門之法相同。經過數次嘗試之后,他已經能夠煉化玄氣,且待融入體內的氣機,相信他封禁的修為便可運轉,從而找回失去的神通法力。
研修《古神訣》得知,人神境分為九層,又分初期、中期與后期,修至圓滿境界,堪比修仙者的結嬰。由此類推,地神境,應為化神、煉虛、合體、合道;天神境,為真仙、天仙、金仙、仙君。兩者孰強孰弱,暫且不得而知。而修神者,有沒有渡劫之說,以及相關的緣由,更是無從知曉。
晨霧中,古潭泛起漣漪。
“嘩啦——”
一陣水響之后,于野挑著水桶,踏著石階,匆匆往回走去。
他并非膽小之人,而面對月光下的古潭、離奇的幻覺、詭異的七星在淵,無不令他心生惶恐,卻又弄不清緣由,本著謹慎起見,便選擇在晝間挑水。
回到七星崖,又見魯余師兄站在石階上,與昨日的興奮不同,今日的他竟然皺著眉頭,似乎滿面愁容。
“魯師兄!”
于野打了聲招呼,沒有回應。他徑自倒了桶中的水,然后挑著擔子走向谷外。而離去之時,發現那位魯師兄盯著他,眼光有些陰沉。
古潭邊。
于野看著天色,挑起水桶。
已近午時,挑了這擔水,灌滿水缸,再討兩個飯團,便可上山砍柴。
他轉身踏上石階,腳下一頓。
一位壯漢出現在石階上,魯余師兄?
只見他點了點頭,似乎如釋重負,又好像怒氣未消,舉手道:“黎師祖、凌師祖……”
師祖?
魯余的身后出現兩個中年人,一個壯實,一個清瘦,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懾人的威勢。
古星臺的高人?
于野尚自錯愕,又見魯余伸手扯過來一位少年,掐著他的脖子,嚇得他哆哆嗦嗦,求饒道:“魯師兄……”
春麒?
于野抬頭仰望,回頭看向身后。
已近午時,日光明亮,幽靜的古潭,水光天色,未見任何異常……
“于野!”
叱呵聲響起。
并非幻覺,便聽那位魯余師兄說道——
“晉元師叔與衛鈞師叔不告而別,本想已返回古星臺,今晨接到傳信,方知兩位師叔的去向不明。而前日夜晚,你在此處挑水,據說衛師叔趕了過來,之后你獨自返回七星崖,不知你有沒有見過他二人?”
“啊……”
于野的眼光一閃,驚訝道:“前日夜晚,本人是在此處挑水,而來去的途中,并未見到兩位師叔。”
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還是來了。
前日夜晚,衛鈞吩咐他挑水之時,必然有人目睹,也休想隱瞞。而這兩位“師祖”,便是為了此事而來?
魯余見他矢口否認,似乎早有所料,臉上的怒意又濃重了幾分,接著說道:“據古星臺確認,兩位師叔或已身亡!”他手上稍稍用力,又道:“春麒,是你引薦此人,倘若出了紕漏,你難逃干系!”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