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于野與三位老友在巫峰安頓下來。
一枚天神丹,帶來了諸多的麻煩。而他既然選擇了機緣,便也注定了兇險的代價。所謂的因果報應,莫不如是。
次日清晨。
與之前的荒涼不同,眼前的山谷,草木茂盛,溪水流淌,氣機濃郁,朦朧的晨色中透著久違的生機。
于野背著雙手,靜靜地佇立在山坡上。
他依舊身著灰舊道袍,氣息內斂,而他挺拔的身軀,瘦削的臉頰,濃眉下的一雙星眸,又顯得與眾不同。尤其他頭頂的金冠,更添了幾分威嚴的氣勢。
身后的一排山洞,便是洞府所在。他卻沒有心思歇息,晨光初現,便來到洞外。
群山環抱的山谷,足有數十里方圓,或許陣法禁制擋住了山外的寒風,竟是滿眼的春夏之色。
“于道友!”
十余丈外冒出一老者,上官旭。他遵循祖杞的吩咐,在此聽候差遣,卻更像是監視。
“上官道友,祖杞長老現在何處?”
“祖長老已在閉關療傷!”
“他的洞府何在?”
“恕我不便奉告,請于道友安心歇息,幾位長老自會登門拜訪!”
問了幾句話,上官旭什么也沒說,于野擺了擺手,禁不住一陣心煩意亂。他倒不怕吃虧上當,卻怕巫星之行徒勞無功。
便于此時,左右的洞府走出三人。
只見邛山搖晃著腦袋,自言自語道:“這是將你我困在此地,兇多吉少啊,改日若是來一場活祭,如何是好……”
青衣與見淵,一個清冷淡漠,一個煞氣環繞,均是沉默不語,各自的臉上帶著凝重之色。
置身異域,狀況不明,看來三位老友也是心神不寧。
上官旭拱了拱手,笑道:“呵呵,邛道友多慮了!”
“哼!”
邛山哼了一聲,沖著于野抱怨道:“這般任由擺布、來回折騰,頭領究竟拿了人家多少好處?”他又看了一眼金冠,疑惑道:“此物莫非也是巫族的賄賂,緣何老狐看著眼熟哩……”
于野卻懶得多說,轉身往回走去,踏入洞府之后,隨手封了洞門。
“咦?”
邛山驚訝一聲,猶自狐疑不解。
眾所周知,于野素來簡樸,頭上卻多了一尊金冠,早已引來三位老友的關注,卻一直不便多問,只有他老狐按捺不住好奇之心。
見淵似乎已有猜測,與青衣點了點頭,暗中傳音道——
“于前輩頭頂的金冠,像是鴻元仙帝之物。”
“嗯,鴻元的天神斧,想必他已見過天界星域的道友,卻未聽他吐露半句口風,或許另有計較……”
上官旭的笑容如舊,道:“祖長老登門拜訪之前,請各位耐心等候!”
“且罷!”
邛山就地坐了下來,滿不在乎道:“由老狐守在此處,莫說長老,即使上巫登門,又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