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山外的峽谷,再次被堆砌的石頭封堵起來。死去的猛獸,則被剝皮割肉充當食糧。慘死的族人遺骸,得以收斂安葬。偌大的山谷中,到處彌漫著嗆人的血腥,而忙碌的人群卻是笑容洋溢,直至天明時分,魁村上下仍是一片歡樂的景象。
卻有人置身事外。
山腳的老樹下,于野獨自坐在一塊石頭上,衣袖、衣擺依然帶著血跡,兩尺長的短刀丟在一旁,兀自架起一只腳,手里拎著酒壇。他一邊飲著酒,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山村的晨色。
他昨日中了迷藥,遭受捆綁與凌辱,卻不計前嫌,掙脫束縛之后,奮勇擊殺猛獸,幫著魁村取得一場生死之戰的大勝。
不管如何,夏長老至少懂得是非善惡,不再將他視為賊人,反而送來酒食款待,還讓夏胥等人悉心陪同。
而酒水為野果釀制,滋味寡淡。
于野放下酒壇,輕聲道:“酒水之中,是否加了迷藥?”
“于兄弟,不敢說笑!”
不遠處的石階上,守著四個漢子,正是夏胥與他的三位兄弟。而四個家伙自從蘇醒之后,似乎性情大變,不僅言語拘謹,各自的舉止神態中,亦仿佛多了幾分懼意、或是敬意。
“于某昨日所中的迷藥,也是說笑?”
“此前有所誤會,迷藥本身無毒,不會傷害性命,僅對修神者有效……”
“哦?”
回話的是夏胥,雖然相貌粗獷,四肢健壯,卻也能說會道。
于野忍不住心生好奇,道:“愿聞其詳!”
夏胥看向三位兄弟,又看向遠處忙碌的族人,伸手撓了撓胡須,無奈道:“據說曾有修神者禍亂此地,為了庇護后人,魁村的先人傳下幾枚丹藥,有迷惑神智、禁錮神通之能,不想于兄弟手段強大,非但安然無恙,反而斬殺猛獸、救我族人,我等感恩不盡也!”
于野點了點頭。
丹藥、或迷藥,若是專門用來對付修士,他倒是難以幸免,卻意外泄露了身份,夏長老與魁村的凡人已經將他視為修神者。而這四個家伙是被見淵封住了命魂,如今雖然醒來,卻認定是他所為,因而對他心存敬畏。
“于某不會連累魁村,休整幾日,便會離去!”
“嗯、嗯,如此便好!”
“猛獸為何襲擾魁村,村外有無其他的村落,能否一一講來?”
閑談之際,于野趁機多問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