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相信,圣教神功,天下無敵!絕不可能敗在一個臭小子手上!
這一刻,血光森然,眼看要一劍斬下!
那恐怖的殺意,即便是身處狂化狀態的云逍,也不禁心神震撼。
但也正是這一震撼,令他恢復幾分神智。
“必須破了他這招絕殺!否則我便死了!”
“我不想死……”
千鈞一發之際,少年心念電轉,忽然福至心靈,抖手一扔!
竟將手中寶劍猛力擲出!
“咻——”
寒光破空而去,令得許飛云氣勢一緩。
積蓄已久的殺招,只能提前使出,“叮”的一聲,將這把劍生生斬斷。
“可惡……啊!!!”
他驚怒欲狂,正待再次出手,卻見一道暗影突到近前,有刀光一閃而逝!
頓時身子一僵,滿臉驚恐,還帶著一絲不甘和愕然。
一息之后,喉頭血線爆發!
“噗——”
許飛云的咽喉,血流如注,如噴泉一般,在月光下優美而殘酷!
與此同時,少年反手又是一刀。
一顆頭顱沖天而起。
終于,許飛云的身體才緩緩倒下。
而云逍也總算松了口氣,正準備去摸他尸體,卻因耗盡了所有力氣,“噗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暗夜無聲。
只有淡淡月光,隱隱蟲鳴。
兩具“尸體”緊挨在一起,頭尾相接。
唯有那小葫蘆,不知何時從乾坤戒中飛了出來,在月色下散發著淡淡幽光。
它將一絲絲鮮血吸入瓶內。
片刻后,一縷淡淡的綠氣,進入少年的身體。
……
這是漫長的一夜。
許多人注定無眠。
鳳翔鎮亂成一片,妖道現身的消息早已傳遍全鎮!
鎮長當即下令,全鎮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那一群江湖俠客,不敢趁夜離開,只能在客棧中私語到深夜,瑟瑟發抖,輾轉難眠。
寧女俠和徐虎更不必說。
既擔心妖道生事,殺進鳳翔鎮,更擔心那田少俠的安危。
二人都未想到,一個素昧平生的少年,竟甘愿為了幾個陌生人,而獨面強敵,只身赴死!
這等勇氣,著實叫人敬佩。
這一夜,兩人都沒睡著,只覺內心如針刺,似火煮。
第二天起來,徐虎傷勢好轉,便推開那兩名攔路的武師:“別攔我!滾開!滾!田少俠兩次救我,我豈能坐視不理!?有膽的便隨我去看看,沒種的,趕緊死開!”
此時,辰時剛過,東方漸白,天已經亮了。
“徐大俠!徐大俠!你這又是何必呢?那小子獨面妖道,必死無疑!我等還是盡快通知那十大宗門,稟報消息吧!”
“是啊徐大俠,那田少俠義薄云天,我等亦是感激不盡,可——可人死了,那也救不活啊!去了也只能給他收尸,而且有那妖道在,說不定連尸體也沒了,你又何苦——”
“滾!”
兩名與徐虎交好的江湖俠客苦苦相勸,話未說完,便被他一把推開。
“你們這群軟蛋,老子看錯了你們!未能與田少俠同死,我老徐已是愧疚難當,如今少俠身死,我豈能連尸體都不給他收?這么做,我還是人么!?”
徐虎氣得須發皆張,怒視這群人,而后扭頭看向一旁道:
“寧女俠,你怎么說?去是不去?你可別忘了,田少俠也救了你一命!也要像這群鼠輩一般怯懦不成?如今一夜過去,那妖道必然走了,有甚好怕的?再不濟,也得給田少俠立個衣冠冢吧?”
寧女俠此時也出現在客棧樓下,聞言秀眉微皺,但并未遲疑,點點頭道:“徐大俠說的哪里話,香蓮愿去接回田少俠尸骨。”
“好!咱們走!”
徐虎二人當即出了客棧,身后還跟著那兩名武師:“徐大俠,寧女俠,等等我們!”
四人騎上快馬,強闖出城門,朝戰場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