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還沒事,一說,云氏也不禁懷疑起來。
一臉狐疑地瞅著丈夫道:“山河,逍兒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去辦案,怎么會那么巧遇到劫匪?虧我還主動給你張羅,原來你騙我!”
鳳眸微凜,直把云山河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我幾時騙你了?他二娘本來就是官家小姐,家里得罪了朝廷,才流放到咱們青州,我——”
說著又不說了,桌子一拍:“你們娘兒倆一伙的,老子就不該回來!這個家是容不下我了~”
拿起佩刀,居然要走。
“行了行了,孩子剛到家,你——”
云氏趕緊攔他,卻被云逍阻止了:“娘,您讓他演,出了這張門,他馬上就回來。”
果然。
三息之后,云山河又回來了,身后跟著云寶兒等人。
“老子……老子不跟你們計較!臭小子,還不見過你二娘?”
背著個手瞪了云逍一眼。
云逍回頭看去,一個尋常婦人裝扮的女子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云寶兒和云天夫婦。
婦人才二十幾歲,樣子很美,端莊秀麗,氣質溫婉。
見得眼前少年白衣如雪,風度翩翩,竟是自己先行禮了:“妾身見過少爺。”
這是大戶人家的規矩,做妾的其實和奴婢沒區別。
云逍是正牌嫡長子,按理說的確是要她連見禮。
云山河卻不懂這些,一看就火了:“嘿,你這小子——”
被云氏拉住,才沒說話。
“二娘無須多禮,從今以后,咱們是一家人,不必管這些繁文縟節。卻不知二娘家中,因何獲罪?令尊是哪一位大人?”
云逍回了一禮,也是客氣了一番,但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
他父母都不是聰明人。
父親云山河,義氣耿直,不懂勾心斗角。
母親也只是有些小聰明,真碰上官家小姐玩宮斗,只怕不好應付,只能讓他這個當兒子的來會一會了。
“少爺不必如此,妾身罪民一個,當不起少爺大禮。家父兵部侍郎姚孟,母親云州陳氏女,因貪污被徙,不幸路遇劫匪,幸得老爺相救,才保住性命。少爺若是怕妾身壞了云家,妾身……妾身走了便是。”
這二娘倒并不自居身份,老老實實回道,只是最后這一句話,明顯暴露出幾分心計。
你真要走,就直接走,當著眾人的面說,那不是等著其他人勸?
果然。
老爹坐不住了,沉聲道:“逍兒,你這是做什么?她是你二娘,她的身世輪不到你來問!”
云寶兒也拉了拉云逍的衣角:“少爺,別這樣,二娘是個好人。”
云逍卻不為所動,盯著二娘看了一眼:“你的處境,我理解,但對我來說你畢竟是外人,我不了解你的品性。”
“所以,眼下當著爹娘的面,我許你一句話,你若好好經營這個家庭,我自當以禮相待,對你敬重,以大恩相報。”
“但你若有什么異心……我一個江湖人,不懂得什么心慈手軟,我會讓手中的劍替我說話。”
“二娘,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