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宇接過他手里的文件,認真地讀了起來。
研究員跟西羽示意:“這邊病房來。”
蕭澤宇立刻打算陪伴。
可研究員卻阻止:“抱歉,蕭先生,一會兒有心理醫生問診,你不適合在場。”
西羽不解:“為什么?我沒有不能讓阿宇知道的事情。”
研究員失笑,然后說:“做一個人類呢,有兩樣東西,你遲早要學會擁有。”
西羽眨眼:“什么?”
研究員:“無法抑制的好奇心,和誓死捍衛的隱私。”
西羽:“……”
這話頗有些玄妙,西羽一時間不能體會,甚至神色茫然。
蕭澤宇聽到卻揮了揮手:“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所謂的心理醫生問診,更多是圍繞著日常生活和對常見現象的看法閑聊,西羽話雖不多,但心性直率,故而有問必答、進行得相當順利。
心理醫生始終溫暖微笑:“你非常樂觀、善良,希望能一直如此,要是有不開心的事情,可以隨時聯系我傾訴。”
西羽立刻問:“沒什么不開心的,我只是不理解……為什么有的人明明有能力照顧自己,卻不能隨心所欲地活著,非要去做自己討厭的事情。”
心理醫生想了想,回答道:“這很難回答,我只能說,隨心所欲為的是自由和快樂,負重前行為的是責任與理想。”
西羽似懂非懂地頷首。
心理醫生又把電子筆記本翻開新的一頁:“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的性生活還和諧嗎?有沒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
還在走神的西羽差點被口水嗆到:“啊?我……”
心理醫生瞧他耳朵都紅了的樣子,又微笑:“還沒有和監護人發生過關系嗎?那你們是什么關系?”
一直很從容的西羽開始結巴:“這、這跟你沒有關系吧?”
心理醫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匆匆記錄羞恥心建設完畢。
西羽還在小聲糾結:“就是……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關系……”
這日體檢本還算風平浪靜,可沒想到西羽一回家就發起了高燒,盡管蕭澤宇已經三番五次地打電話確認是激素藥物的正常反應,卻仍舊擔心不已,給他喂了藥之后,還是一直守在床邊不敢離開。
直到半夜,燒到發蒙的西羽才從夢中醒來,懵懵地咳嗽。
蕭澤宇合上書:“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喝點粥。”
西羽搖頭:“沒事。”
蕭澤宇伸手觸摸他的額頭,溫度已如醫生保證的那般降了下去,讓他松了口氣。
西羽小聲說:“真的沒事了,你要的資料我還沒整理。”
蕭澤宇微微皺眉:“公司你不愿意去就不要去了,不管最后完成的怎么樣,我哥都會竭盡全力地找茬,到時候白白不痛快。”
西羽回答:“你不去我就不去,你要去我就陪你,我不在乎他在想什么,更不會因為他而不痛快。”
這份不假思索的忠誠讓蕭澤宇緩和了表情,端起床頭柜上溫熱的牛奶扶著輕喂:“先吃點東西吧,你的胃還空著。”
西羽乖乖地把奶咽下去,眼睛卻一直情不自禁地跟蕭澤宇對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