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橋挑挑眉:“特調處的正常流程,你不用害怕不然,異常的心跳和血壓,會讓你的證詞不被信任。”
西羽意識到他們是來真的,趕緊補救了句早該裝傻相問的話:“所以趙竹笙到底怎么了,干嗎忽然打聽他?如果我沒記錯,他上場游戲失敗,應該被重置掉才對。”
東橋冷笑:“可惜,他變成一堆蛋白飼料了,我們很想知道是誰做的,又為什么這么做。”
西羽佯裝驚訝,轉而也故意露出無情的笑容:“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我想說真的活該。”
特調處這次深入云臺的目的是趙竹笙一案,西羽只是一個關鍵調查對象,除他之外安全科有問題的人更多,所以一番嚴密盤問之后,便也沒再發生任何不吉祥的接觸。
只不過云臺因此流言四起、人人自危,導致實驗室風氛圍也不怎么輕松。
西羽裝病的第三天,除了大腦還需要好好休息恢復外,身體方面實在找不出任何問題了。
但林總已經授意多多照顧,那些研究員也便沒有驅逐。
這天傍晚,西羽百無聊賴,坐到窗邊開始欣賞模糊的夕陽之光因為環形大樓的遮擋,位于最中心的實驗室是看不到那輪紅日的。
正發呆的時候,身后的門又輕輕地被打開。
西羽以為是研究員送飯,輕聲道:“謝謝。”
沒想到研究員卻遞過來個小小的全息通訊器:“你的電話。”
西羽:“?”
研究員笑:“是羅熙,他很擔心你,所以求了王博士,你們可以通訊五分鐘,全程錄像監控,沒關系。”
西羽詫異地把儀器接過來,兩秒之后,就看到羅熙的形象投影。
研究員離開了病房。
西羽愧疚地垂眸,輕輕笑說:“我很好,讓你擔心了,但他們說需要還需要在這里修養一陣子。”
羅熙的表情竟有些悲傷:“一陣子是多久?到下場比賽開始嗎?”
西羽意識到他看穿了自己的謊話,無以回答。
羅熙依然犀利,徑直說:“世界上最可怕的傲慢,就是不相信一個本該值得相信的同伴,世界上最武斷的關懷,就是不顧對方的意愿與理想,便自以為是地替對方做決定。”
西羽:“……”
羅熙:“我以為我終于遇到了個可以理解我的人,是不是我會錯意了?”
西羽:“……”
羅熙手上抬起兩個小小的令牌,是很久之前他們在名為《純真修道院》的副本得到的獎勵,這令牌被喚作金蘭,功能是任何一方在游戲中死亡后,都可以用靈魂狀態陪伴對方到游戲結束。
西羽微微張大眼睛:“你哪找到的?”
羅熙:“你藏起這兩個東西,不會是準備最后用吧?打算在我面前自殺,然后送我成為冠軍?”
西羽徹底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他在這個男人面前,一直是個笨拙而無用的小人造人。
羅熙終于露出生氣的痕跡,忽然把那兩個令牌給砸了:“我不需要你用這種犧牲來自我感動,成功或失敗,能不能拿那個冠軍對我來毫無意義,我接受一切壞結果,只要想你的陪伴!希望你能開始尊重我的意愿,而不是一直胡思亂想,不知魚樂。”
西羽被他說得有些委屈:“那你有沒有理解我想要什么呢?”
他的聲音比平時軟些,音量又小,顯得可憐。
羅熙沒辦法閉眸嘆氣:“西羽,你必須多愛自己一點,才會懂得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