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羽指了個方向:“他們應該往那邊逃了,先去找找看,反正他們肯定也會想找我們的。其實關于持有者是誰我已經有了個猜想,只是捕獲方法,我還沒頭緒。”
徐兔沒好氣地撇撇嘴:“現在時間剩下不到一半了吧?我懷疑副本不是隨機的,肯定是按照難易程度排列,還騙我們有觀眾票選。”
“用大數據計算主播的受歡迎程度也不是做不到,不算欺騙觀眾。”西羽笑笑:“看來之后只會更撲朔迷離,先動身吧兔子,現在不止你會莫名其妙的焦躁,這沒辦法,如果你很煩,索性別講話就好。”
話畢,他便拎著刀帶路。
始終不吭聲的羅熙猶豫片刻,還是跟在了后面。
白起追著他們和徐兔,終于后知后覺地懷疑道:“老大,你不會也中招了吧?”
羅熙回首輕瞥,過了好久才回答:“他們只能影響我們的情緒,無法改變我們的認知。”
這本事句很模糊的話,西羽卻忽然停步:“什么意思?”
羅熙不吭聲,他自己也沒法控制那股感覺,竟只要看到他的臉,就會涌起種沒來由的煩躁。
但西羽并沒有因此激動,反而早已恢復了平靜:“你是說,哪怕全息游戲倉能夠控制你對我的情緒,卻控制不了你對我的認知,所以你在瞧著我不爽之后,也意識到了我們之間本來就存在的那些問題,對吧?”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把該說不該說的話全說了出來。
羅熙沒辦法回答。
西羽失笑:“這沒什么啊,你能多為自己想想也挺好的。但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也不會試圖控制你的想法,我為我心里的夙愿而活,希望你也是。”
說完這些,他才繼續邁開步子帶隊。
白起大氣不敢出,徐自然兔也狐疑地左瞧右看。
羅熙跟在最后面,一直凝視著西羽筆挺卻瘦削的背影,異樣地感覺無比熟悉,除此之外,便是……一下子覺得這個人很孤獨。
其實在云臺主播的感情選項里,是不太涉及孤獨這類細膩情感的。
畢竟生存之鐮懸于頭頂,能有鮮明的喜怒哀樂就已經足夠奢侈了,至于其他,誰都無暇顧及。
可人性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彼此喜歡和討厭,羅熙對西羽更多地是開始泛起心疼。
……很奇怪,又真實。
羅熙默默地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心態冷靜,他不想屈從于電腦的控制,更不愿屈服于自己的軟弱與動搖。
枯林的另一處,化成拇指姑娘的陸燕跑到哪里去了,誰都不曉得。
應之行和陳千燈逃走以后,當然不會再對她的安慰產生什么擔憂,但丹云不一樣。
她早已習慣和陸燕相依為命了,離開她自己便會六神無主,所以稍微到了個安全的地方,丹云便表示不肯再走:“我得等陸燕,她不能一個人應付那些冰變得怪物。”
應之行估算了下時間:“再瞎等,怕是更沒什么機會找出持有者了。”
“我也看不出跟你們走能有多大勝算。”丹云堅持:“總之我先跟她匯合,別的再想辦法。”
陳千燈仍舊陰陽怪氣的態度:“真想不明白你們這些組隊參賽的人在想什么,以為對方能幫到大忙?其實永遠都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婆婆媽媽的。”
丹云:“子非魚就少管魚的閑事,隨便你怎么想。”
應之行哈了聲,從中調解道:“那我倆去找西羽他們,大家再來這里匯合。”
他若有深意地瞧了瞧丹云,又補充道:“位面給持有者能力,便會給持有者露陷的風險,我相信那個人逃不過這么多主播的眼睛,放心吧。”
丹云心并未多想,不在焉地答應過,便瞧向幾人來時的方向。
應之行難得露出幾分主動,示意陳千燈說:“在這里傻站著沒意義,這場主動權不在我們手里,找到其他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