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西羽完全沒想到,應之行竟然會出手拯救自己。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錯過這活命的好機會,自然立刻用盡力氣爬了起來,捂住傷口邊后退邊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應之行身上也有些新鮮的傷痕,但好似并未影響到他的行動力,這人處理掉剩余的狼后也沒顯出疲憊,反而動作利落地用袖子抹掉武器上的血跡,哼了聲說:“這小子叫那么大聲,除非聾了才聽不見。”
蘇子彥見所有來襲擊的野獸都死了,又頹然倒地:“對不起……我是怕自己就這么無聲無息死掉才喊出來的……”
西羽抓緊時間勒住傷口,輕咳:“罷了,只不過這么容易就能逃脫危險的話,只能說明這些狼帶來的危險并不屬于持有者的技能,還是多加小心為好。”
蘇子彥哼哼唧唧:“有道理……可我再小心有什么用……我要死了……”
應之行對弱者向來沒有半點耐心,嫌棄道:“此地不宜久留,我要走了,你們走不走隨便。”
話畢他還真的立刻轉身邁步。
西羽眉頭一蹙,輕喊道:“慢著。”
應之行回頭。
西羽:“你去哪?什么叫此地不宜久留?你知道些什么?”
應之行依然是那個應之行,聞言冷漠挑眉:“我有什么義務告訴你?還是說,你有信息可以跟我交換?”
西羽欲言又止。
應之行不屑哼笑。
西羽又問:“但是你至少可以告訴我……剛才為什么要救我?這跟你之前的行為可不太一樣。”
應之行瞇起眼睛緩慢地打量過他們,而后道:“因為我覺得,上一場的結果很奇妙,也許你這個人對我還算有用。”
主播被驅逐出位面之后,便無法再得知里面的狀況,加之副本結束后也沒太多機會彼此交流,所以西羽和應之行一樣,不完全知道羅熙到底是怎么輸的,也不能篤定幾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微微沉思片刻,而后勉強微笑。
應之行顯然沒有再繼續多留的意思,終究還是拎著武器走了。
西羽猛吸了口冰冷的空氣,努力咽下其中的血腥味,然后朝蘇子彥伸手:“你必須得努力站起來,否則沒人能背負著你去繼續,還是說你真就這么打算放棄了?那你一開始還呼救什么呢?”
蘇子彥和杜莉一樣,運氣好、性格活潑,但從來吃不了什么苦,總是靠著一點點小聰明混日子。
他來參賽多少是被身邊人慫恿的結果,但未必沒有把內心對于自由的微薄希望寄托其中,所以能走到半決賽,歸根結底還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更是值得珍惜的機會。
西羽這人雖善良,但原則和底線非常清晰,既然如此宣布,那便是不想再多等了。
蘇子彥內心翻江倒海一番,終究還是憋住一口氣,在劇痛中支起身子。
西羽這才嘆息,又上前幫他整理了一番,然后努力攙扶著這小子尾隨應之行而去。
荒野起霧了,夜也隨之變得模糊,就如同主播們的思緒。
到底什么故事里會有這尸山肉海呢?
同樣在艱難移動的徐兔和丹云也在暗自琢磨著。
她們都屬于性格強勢的女人,發生幾次小矛盾后,關系自然變得冷冰冰。
徐兔忍著身上的傷痛,數次翻動尸體無功而返,才忍不住不懷好意地搭話:“喂,你是不是在那個《瘋狂當鋪》的副本里有什么能力沒贖回來?人才變得怪怪的,從前你可不是這般沒用。”
丹云因已得到了個舊弓,便又尋覓出幾支尚能使用的箭,將其小心固定在身上后才道:“能力?人造人的能力算什么東西,難道你玩過上一個副本后還不明白嗎?我在云臺多多少少攢了些錢,失去什么都能恢復。”
徐兔失笑:“也對,除了記憶和生命,別的對我們來說都不珍貴。”
丹云沒有陸燕陪在身邊,冷著表情悶悶不樂,踢開擋路的殘肢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