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燈瞥了她一眼,笑道:“只怕有人破罐破摔繼續放水、坑害同伴,導致結局意難平。”
徐兔不是不講理,也明白自己上局的選擇很不道德,但她足夠任性,導致心理上負擔全無:“行吧,既然這么說,就都離我遠點。”
丹云欲言,被陸燕無聲阻止。
羅熙平靜地聽完他們的話,只問:“所以,現在開始?”
目前他也算是選手中最有公信力的,如此提議,自然無人反對。
早就在暗中觀察的廣播女聲笑意盎然。
【昨晚大家各自商量的策略都很有趣呢】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誰能如愿以償】
【誰又將敗興而歸】
【觀眾將拭目以待】
【投票終止時間倒計時開始】
伴隨著她冷酷的話語,桌面上虛擬數字投影不停翻騰跳躍,最終化作一陣粉末似的光暈,消失在了空氣中。
廣播女聲滿意地宣布結果。
【不錯,票選結果和媒體預料的一樣】
【第三個位面即將開啟】
【祝各位游戲愉快】
聲音消失的剎那,所有的光也都消失了。
西羽只感覺黑暗驅散了耳畔所有細碎的響動和存在感,猶如自高空落下般,跌入到了個寒冷至極的漩渦之中!
他努力瞪大雙眼、保持清醒,但仍有那么一個瞬間,被迫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喂,醒醒!”
伴隨著一盆冷水潑下,毫不客氣的呼喊聲和踢打的疼痛喚回了西羽的神志。
殘酷的游戲歷程已經教會他隨時做出最大努力的防備,所以盡管頭暈目眩,西羽還是努力支起身體去躲避那些粗魯攻擊。
誰曉得動作略大,四肢和肩胛骨處再度傳來更劇烈的刺痛感。
西羽呼吸一滯,終于看清了眼前的狀況。
原來他倒在一間潮濕陳舊的牢房之中,這里光線昏暗,氣味惡臭,環境十分糟糕。
而立在面前的兩個人卻穿著體面,只是有些怪異。
說怪異,并非因為他們的緊身制服充滿了未來感,手里端著的槍支造型奇特,而是因為他們的腦袋長得像怪物般抽象那冰藍皮膚上隨著呼吸微微閃爍的魚鱗,和瞳仁細小的金色眼睛,怎么瞧都難以順眼。
西羽生怕這倆家伙再攻擊自己,咳嗽著問:“這是哪里,你們是誰?”
兩位npc對視片刻,滿臉疑惑。
西羽小聲解釋:“我的頭好痛,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很可惜這套路般的臺詞并沒有換來npc的響應,其中一個魚臉男毫不客氣地拽起他,然后又拎住穿過他四肢和肩胛骨的一條堅韌銀線,抱怨道:“這個月人看起來挺值錢的,不會也死了吧?”
他的同伴聳聳肩:“沒辦法,月人的飼養環境很苛刻,我們這條船本來就養不活他,還是趁早賣了的好。”
月人……飼養……船……
西羽忍受著疼痛暗自分析這些詞匯:很明顯自己和這些npc不是一個物種,難道在這個位面中扮演的是被稱為“月人”的奴隸嗎?現在被喚醒,是要被賣掉的意思?
利用銀線刑具牽著西羽的魚臉男邊往外走邊得意道:“修恩伯爵很喜歡收集月人,希望這些還活著的能賣個好價錢。”
西羽豎著耳朵傾聽之時,不小心和他對視上。
魚臉男笑著露出尖牙,十分可怕:“能被帶回伯爵的花園,你就可以享一陣子福了。”
西羽感覺到肩胛骨濕潤微涼,哀求說:“放開我吧,我受傷了。”
“流點血而已,放開你?”魚臉男冷哼:“那你不立刻就飛走了?我還怎么抓你?”
……飛?
西羽更加疑惑。
可惜npc已經無心跟他對話,甚至從制服中摸出個口罩似的東西,牢牢地粘在他的嘴巴上,并囑咐同伴說:“少跟月人聊天,小心受了蠱惑,我們還是賺錢要緊。”
西羽眉頭緊蹙,索性不再掙扎,以便降低銀線帶來的傷痛感,聽話地跟著他們朝前走去。
別看牢獄那一層的建筑環境很是糟糕,順著略微生銹的電梯升上去后,空氣和裝潢瞬間好了許多,甚至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這里應當屬于類似于飛船這種交通工具的內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