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的早晨充滿了各種的聲音。
“賣饅頭哎”
“賣燒餅哎”
“賣豆包啦”
“新鮮出爐的燒餅哎”
溫玉清,永安城最大醫館的主人,此時正捧了一卷醫書坐在馬車里面,少年身著素凈的青衣,頭上是同色系的發帶,一抹朱砂痣,約莫十八九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然而神情卻總是淡淡的。
少爺哪里都好,自從老爺故去后,總是有點老氣橫秋,小跟班阿卓抬頭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少爺,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嘀咕。
一早上了,少爺除了看書一句話都不說,阿卓想找點話說,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哎,好生無聊,阿卓撓撓頭,覺得有點悶,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外面探頭。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雞蛋灌餅您瞧一瞧看一看,餅皮酥脆蛋鮮香,咬上一口賽神仙。”
阿卓聽的新鮮,不由得精神一振,朝外看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家食肆的門口一個約莫八歲的小女孩在那賣力的宣傳,店門口有個小鍋爐,鍋爐上放著一個平底鐵鐺。
只見一雙細膩白皙的巧手快速的舀了一勺雪白的面粉糊,然后把面粉糊麻溜的攤開,等面糊初步成了型,戳破餅皮,把雞蛋液快速灌了進去,油煎的餅子滋滋作響,雞蛋的香氣被油一激,更是香氣撲鼻,那人極為熟練的把餅子翻了個個,金黃的雞蛋攤在餅上,甚是好看。
“要不要辣”那雙手的主人,抬起來臉,咦,還是個清秀的小郎君,還挺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對面年方二八的小娘子對上一雙笑眼,微微怔了下,趕忙應了一句“要的。”然后手悄悄摸了摸臉,思忖著今天的胭脂是不是有點太紅了。
那賣餅的清秀小郎君只是低頭做著餅,那雙手又抹了點不知道是什么的醬汁,又刷了一層辣醬,然后撒點了芝麻咸菜,卷了片綠色青菜碎,然后裝到一個牛皮紙包起來。
“客官,您的雞蛋灌餅好了。”
小娘子俏臉一紅,急忙接過雞蛋灌餅,付了錢,一個梳著雙髻的小女孩接過錢,小娘子顧不著燙,啊嗚咬了一口,露出滿意的神色。
阿卓平時最恨馬車走的極慢,此時卻覺得車走的極快,眼瞅著這鋪子快過去了,大半身子都要探出去了。
“阿卓。”溫玉清淡淡喚了一句。
阿卓依依不舍的關上了簾子。
然后肚子咕的一聲巨響,讓他家少爺終于舍得從醫書上抬起了頭。
饒是阿卓臉皮再厚,也不由得鬧了一個大紅臉,阿卓訕訕的撓了撓頭。
“去。”溫玉清神色淡然,扔給阿卓一個錢袋。
阿卓歡歡喜喜的接住了,然后麻溜的下了車。
“客官,您要幾個”小女孩趕快上前問道。
“給我要五個”阿卓大手一揮,然后驚喜的說道,“又是你,林小妹”
“啊,阿卓哥哥,承惠五十文,阿沖哥哥,你收錢。”小女孩對身后一個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點了點頭,上前接過了錢,卻并未發一言。
旁邊還在觀望的一個大娘忍不住嘆道;“旁邊的肉包子尚且四一個,你這怎要十文錢一個。”
那正在做餅的小兄弟一頓,抬起來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