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狗放在寺廟里,這流浪狗估計從前經受了太多的風吹雨打,所以有人收留自己,它異常感激。周元給它劃分了幾個大小便區,也不管它聽不懂得懂,和它說了一些在寺廟跟他生活的規矩后,就回房間處理局里的事情了。
他掏出音頻,在電腦上放了外放音響,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安靜地聽了起來。各式各樣的車聲,遇害者的尖叫聲,一遍遍地循環,一遍遍在他房間回蕩盤旋,在腦海里蕩漾起伏。
五個刻錄下來的音頻里的聲音有什么共同點
忽然,敲門聲響起,忽如其來的“咚咚”聲打破了那讓人瘆得慌的尖叫聲,將周元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拉開門,是鄧叔站著門邊。
房間里的音頻還在播放,鄧叔微微側頭看了眼房間,驀地笑了起來。他和周元認識十多年,對他這些奇怪的行為也早就見怪不怪了。他笑了起來說道“我剛聽到垃圾車的聲音,還以為今天垃圾車那么早就來倒垃圾了,急匆匆跑門外去,又沒看到垃圾車的聲音,原來是把你房間的聲音聽錯了。”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把你房間的垃圾車拿出來吧,還不知道那車什么時候過來收垃圾,我回去就順手帶出去就行了。”
周元將房間里的垃圾袋綁好交給鄧叔,“辛苦你了,回去路上小心。”
“好,倒是你早些歇息,少熬點夜,你今年回來后,看著瘦了好多。”鄧叔拿著垃圾走了幾步連忙回過頭問道“對了,明天我過來要不要給你帶份南瓜粥”
周元擺擺手“不用了,明天我去局里吃。”
送鄧叔出了廟里,周元見他把垃圾袋放到廟門對頭的垃圾桶里,大步往下山坡下自己的居所走去后,才轉過身將廟門給栓上,去到廟里最靠里邊那間上鎖的房間。
那是一間供奉簽文的房間,周元走了進去,順手關上了門,里頭只有一盞略微昏暗的燈,剛打開燈,映目就是擺滿了一個個簽文木格的正三面墻。每個木格子上都放了一個小香爐,香爐上插的不是香,而是一根黑色的木簽,而木簽后邊還貼著一張紅色的紙,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只不過放眼過去,每一張置于木格后的紅紙上的字,都只寫了一半似的
周元走到其中一個木格前,定定地看著香爐上插著的那根簽文,簽上寫著女丑曝尸。
忽然,他伸手推了下木格子,原以為是固定住的木格子就像門一樣,往兩邊打開,里頭出現一個木頭制成的娃娃,和女丑案里的女丑娃娃除了材質上的不同,造型和表情看起來簡直就是復刻版。
“你是復仇者,還是被害者”周元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渾身漆上紅油漆的老舊木娃娃,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得他聲音剛落,那木娃娃的眼珠子上下晃動了下。
周元和那駭人的紅木娃娃對視了片刻,又伸手拉了下木格子,木格子重新給合上,女丑娃娃被擋在了木格之后,周元轉身要朝著門外走去,他說“你不說,沒關系,這次我一定會找到。”
他拉開那扇上了年紀的兩邊開厚木門,老軸發出的“吱呀”聲伴隨著門外忽如其來的狗吠聲,聲聲如雷刺耳,與此同時,房間又響起一聲輕微的“啪嗒”聲,周元回過頭,發現那放女丑的木格子不知為何又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來的空間看進去,只覺得這女丑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而原本插在香爐里的那根黑色簽,不知道何時掉了下來。
周元看了一眼,并沒多做停留,把燈一關,把門鎖上,朝院子里走去。
狗吠聲越叫越起勁兒,這寺廟靜了太多年了,霎時如此吵鬧叫周元不太習慣地皺起眉頭。狗見他出來立刻搖頭擺尾,掐媚地走到他跟前吐著舌頭,討好似得要蹭周元的褲腳。
周元急忙閃了一下,用腳底擺好一副“別過來”的架勢對著那條狗,皺著眉頭說道“哎,別過來,雖然我現在收養你了,但我現在和你沒那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