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嘆了一聲,對沈睿他們說道“不是,你沒聽劉英那家伙說后面幾天就收隊了嗎那邊沒人盯著,李世茂就立刻來我這邊求助了,我安排人了。”
“安排哪些兄弟了”沈睿眼前一亮,有人盯著保不齊有新的線索,可很快他就讓張國全的話給打擊,張國全告訴他,巧合的是,出事的時候,輪值的弟兄都被派往垃圾站去抓謝玲玉了。
這樣一來,想要新的頭緒,只能從天星小區的物業下手了。
從辦公室出來,聽說李世茂的兒女都到局里了,沈睿微瞇著雙眼露出如鷹的眼神,見周元看著自己,大手一拍咧嘴一笑“走,帶你去看一個好玩的家伙。”
周元跟著他朝著審問室過去,從外部的玻璃窗看進去,一號審問室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估計太過無聊,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手指甲在發呆。沈睿走過一號房,來到二號房,站著窗外看著里邊的一個男生,嘴角斜向上一勾,大搖大擺地擰開房門,進去。
本來林聰還在罵罵咧咧,見兩個高大的男人走進來就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膽子縮了縮,唯唯諾諾地問道“你們為什么把我關這里我要見律師”
沒回答他問題,沈睿用腳把凳子一拉,就勢坐下去的同時,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壓低聲音面無表情地說道“關小朋友,這是審問室,把你叫過來是為了問幾個問題。但是,你剛剛打了保護你的警察,都上新聞了,那是明面上的襲警。你現在又在審問室里問候我們市局祖宗十八代,待會我們局長覺得不高興,也是可以以辱警的罪名把你扔進去四面銅墻鐵壁,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應你的地方,那叫做關起來,懂嗎”
坐在沈睿旁邊的周元忍不住蹙起眉頭,和一個小孩子較勁,估計也只有沈睿能做出來。他見那少年臉色很差,瞪著兩眼看著沈睿,嘴巴張了又關上,遇到事情習慣性就想要開罵,但迫于眼前的人帶來的壓迫感,又生生吞回去。吞回去又不甘心,又開始在踢桌子,把審問室的桌子踢得“砰砰”作響。
沈睿擰起眉頭,要不是在審問室里,要不是這人是李世茂的兒子,他還真是想把他狗腿給敲斷下來。他板著臉重重拍打了下桌子,嚇得那少年又是一驚,然后彎嘴一笑,溫柔地說道“我最拿手的絕活是空手卸人腿,一抓一個準,咔嚓一聲,就斷了,你信不信”
“你,你在威脅我嗎我要叫律師告你,我要告訴我爸的律師讓他弄死你”
少年縮起腦袋,雖然很害怕,但嘴上卻依舊惡毒又不甘示弱地反擊沈睿。周元本來并沒興趣關注這少年,但在這審問室里短短的時間里就嗅到了他身上那種從表象就能看出來的暴力犯罪的潛質。
近幾十年來,科學家對不同程度的罪犯進行研究分析,發現幾乎所有兇手都有相似點,控制人沖動行為的前額葉皮層損傷,管理情緒和明辨道德認知層面的杏仁核有縮小趨勢或者比普通人看起來更小。這類人大多是由于在小時候在惡劣的家庭里受過生理和心理傷害而形成的。
但其實也還有另一類人,天生條件優越,生活條件很好,沒怎么受過氣。這類人由于嬌生慣養,對于情緒自控能力很低,受不得委屈,一旦有忤逆他的意思,容易讓他破口大罵甚至動手,特別是在他們小時犯錯時,大人不僅沒及時制止,還成為他們犯錯路上的助手,會讓他們道德認知以個人為中心,比較薄弱,極容易情緒難控而造成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