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本來想讓周元繼續住院治療,但拗不過周元的堅持,只能開車送他回寺廟。
一路上他都想著下車就要給自己當醫生的老朋友打電話,讓他下班抽時間來給周元驗個血,必要時還是要打打針,喂喂藥。
但車在寺廟下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沒這個必要了。
那個長得很不錯,條件也很不錯的男人,正用他的金錢請了一名白大褂過來。
呵呵,果然是錢多的沒地方揮霍的敗家男人。
沈睿側著身子想要把會客大廳的門給擋住,免得讓周元發現,催促他趕緊進去歇息。
可鄧叔和不知道那陣風吹過來的秦風從后院子趕出來,兩人昨天只知道周元沒回來,當時還以為是局里有事,今天一大早才知道周元差點因公殉職的事情,嚇得臉色都不大好。
尤其看到沈睿還活蹦亂跳人高馬大的站在他們面前,秦風更加不待見,瞅著小眼神斜視著他,嘖嘖兩聲開始冷嘲熱諷“沈隊長,我家阿元在你手下工作你不好好看著,還差點還害了他,你還有什么借口可以說”
沈睿從善如流道“知道錯了,下次我赴湯蹈火也不會讓他出事。”
認錯認得那么干脆,倒是叫準備了一本訓詞書的秦風有些愣住,他挑挑眉“你認錯認得這么快,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沈兄弟,知錯能改是好事,千萬不要有下回了,今天聽到閆先生說阿元的事情,幸好阿元沒事,不然我都想要提著砍刀去警局找你們算賬了。”
沈睿掃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監獄有些空曠,隨時歡迎你光臨。”
秦風“”果然不能給他好臉色。
聽到是閆梟在打小報告,沈睿瞇著眼睛瞄了他一下,發現閆梟正看著自己,于是立刻把眼睛給睜大準備去回視他,但卻讓忽然矗在自己跟前的鄧叔整得有些發懵。
鄧叔臉色不大好看,把沈睿從周元旁邊給擠開,上下打量著周元,直到完全確定他身上真沒的什么小缺口大傷口后,才稍松了口氣。
可周元的臉色實在白的有些過分,鄧叔又是連連嘆氣。
他沒兒子沒家人,這些年孤家寡人一個,把周元給當成兒子親人來對待,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沒能力拴住他不讓他去當警察在槍彈子里過日子。
可到底心是向著他的,盼著他好的,聽說他昨天在鬼門關里差點回不來,嚇得臉色都發青了,心想難怪昨天到寺廟照例上香的時候,有一根香燒著燒著在半途中就滅了。
鄧叔嘆了口氣“阿元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怪擔心的”
“鄧叔擔心了一個上午了,本來打算去醫院看你,閆先生告訴我們,你被沈隊長接去去局里上班了。”說著秦風故意看著沈睿,語氣里帶著些許諷刺。
沈睿越聽越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刺猬,任何人都可以往他身上扎刺呢
“鄧叔,我有分寸,這不還站在這里嗎”周元斜眼看了下被擠到角落里的沈睿,瞧著他被“萬箭穿心”的可憐模樣,竟覺得有些好笑。
閆梟把周元的笑意給收在了眼里,覺得有些詫異。
會露出這樣發自內心笑意的周元,他從未見過,也從不敢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