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點了點車窗,發出悶悶的“哐哐”聲,周元單手撐在車窗,目光始終向著窗外移動的風景,他說“許笑歌被跟蹤,嫌疑人用口紅在他家公寓樓的二樓玻璃門上畫過尸不叫的符。”
魏茸“嗯嗯”應道,“然后呢”
“能夠隨身攜帶口紅的,大概率是有女人。”周元解釋,“而我們從去往森林公園的線路排查出來的三輛車,其中有兩個職業就是可以存在關聯的。”
“青州大學醫學系的解剖教師,你聽到這個名字,第一感覺是什么”周元問道。
魏茸本來只想要安靜的聽講解,沒想到周元把問題拋給她,緊張地說道“經常解剖尸體,就和楊法醫一樣”
“如果你聽到一個常年占據重疾險第一名的保險銷售員呢”周元問。
魏茸頭疼,她給自己也買了重疾險,主要也是為了防范以為然,鄒秋玲能賣得好,大概是因為她銷售口才了得。
周元搖頭,他告訴魏茸“如果一個人推銷創可貼的人,向你推銷你現在并不需要的創可貼,你會買嗎”
魏茸搖頭,沒磕磕碰碰受傷,買創可貼來擱箱底嗎
“那如果人家剛推薦完不久,你轉頭離開就摔傷,你還會拒絕買嗎”周元聲音淡淡,卻如重錘敲在魏茸心上。
也就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周元為什么讓沈睿去蹲點鄒秋玲。
假設解剖學的老師張鶴和鄒秋玲是認識,且關系挺親密,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鄒秋玲為了把保險賣出去,所以在某個顧客群體里制造“生命”恐慌,從而購買保險。
不過魏茸才把這猜想說了出來,周元就否定了她一半的想法。
周元說“比起讓人恐慌,讓人能夠有利更容易讓人上鉤。”
一般人購買重疾險,除了自發性覺得是必要的。絕大部分的家庭對于這種商業保險的付出是感到吃力的,只會等到覺得是“必須要”買的情況下,才會的選擇購入。
而這種必須要,大多數都是受到周邊的親友或者鄰居影響。
就比一個小區里某幾戶人家得了什么病癥而死去,這時這幾戶家庭四周圍的鄰居就會有一種心理,“怎么辦,我也怕這樣沒了”,于是就會考慮起以前不怎么考慮的保險事宜。
這起案子,周元想的是,鄒秋玲應該是在某個“富人”的群體進行了保險的交易,富人購入保險的份額越大,銷售員能夠獲得更多。
就好比同一個銷售員,可能賣給富人一份保額,就相當于在普通人上買上百份保額。
這就是“同質,不同量”的差距。
而富人群有時候就是一個小圈子,你說一句話,其他人就跟著購買。
周元想了想,認為能夠引發這種“效果”的,大約是鄒秋玲和那群富人定制了一種隱秘的合同,就比如“如果你們孩子或者親友發生某種病癥需要用上器官,我們可以率先給你們”。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一切事情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魏茸聽著都覺得有些詫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青州大學門口。
剛下車,就看到一個長相貴氣的男人站在大學門口似乎在候著什么人,魏茸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可男人忽然扭頭看了過來,目光觸及到周元時,集聚收縮了下,邁著大長腿就朝他過來。
“周隊,這,你認識”魏茸看著男人越來越近,有些緊張。
看著閆梟走過來,周元朝他點點頭,“醫學系大樓的監控和運尸車的使用記錄,拿到了嗎”
閆梟把一本記錄本和一個平板遞給周元,頗有紳士風度的朝魏茸點點頭。
“你看過沒有”周元問道。
閆梟點點頭“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