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倒霉,要不是最近我們急需要腎臟,我也不會鋌而走險扔這些地方。”張鶴回答這話的時候,表情很疏淡,聽著他的話似乎有些憤怒,但從表情看,安靜的讓人摸不透,“最近要開廟誕,青州市基本每條公路都在嚴卡嚴查,我沒辦法只能這樣扔。”
審問室b間。
“我沒辦法,我寶寶腎臟衰竭,我沒錢,有錢也等不到腎臟啊”鄒秋玲的嗓子有些尖,一邊哭一邊說,“本來我們快要等到一個腎臟了,但被其他有權有勢的人給搶走了,我快要瘋了。”
聽著鄒秋玲那尖嗓子,周元覺得耳膜有些疼。
他食指點了點桌面,問道“你和張鶴跟蹤許笑歌為什么”
鄒秋玲被周元的跳躍性思維給問得愣了下,她猶豫了下說道“因為他在調查人口失蹤的事情,本來我們也沒注意到他,一次我故意去劉彩虹家和劉軍推銷保險,當時我心里也有些慌,畢竟以前劉彩虹從我那邊逃走過,我擔心那傻子知道什么信息告訴他們,就去和劉軍借著推銷保險,了解。”
“然后我就從劉軍那兒知道了許笑歌在調查劉彩虹的事情,還聽說許笑歌不單單調查他,還調查青州市保報案和一些沒報過案的失蹤人口事件我擔心查到我這邊,就想要的先嚇嚇他。”
聽到這里,周元揚起眉頭有些驚詫地看著鄒秋玲,“嚇嚇他”
從許笑歌被跟蹤到家里被放了死老鼠等東西,這程度已經超過了“嚇嚇他”了。
“你們想要殺他”周元毫不猶豫地問道。
一個殺人犯,不會在乎再多背一條人命。可她也不愿意多承重一條人命。
鄒秋玲否認。
“你和張鶴應該想要殺他,畢竟你們都用上了尸不叫這符了。”周元淡淡地說道,“我們調查了下,這段時間除了你兒子,還沒有客戶需要用得上器官,所以許笑歌的命暫時還留著。”
尸不叫這個名詞一出來,鄒秋玲震驚地瞪大眼睛,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元“你你怎么知道尸不叫這個名字”
“這樣說吧,我家族都是廟祝。”周元說,“誰給你說這東西的你為什么要用這東西”
鄒秋玲一開始并不愿意說出來,可周元對她說“你說了,我能給你看你兒子。”
兒子是鄒秋玲的命,會走到這一步,也完全為了兒子。
猶豫了片刻,鄒秋玲才開口說道“有個人給我出主意,他抓了一個人給張鶴,告訴我們,只要技術合格,從那個人身上取出來的腎臟就能移植給我兒子,我沒辦法,那時候我兒子快要撐不住了,我和張鶴就把那個人的腎臟給取了出來”
說到以前的事情,鄒秋玲還是有些心慌,可因為這些年做過太多這些事情了,倒顯得有些“釋然”了,她知道自己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么快。
她說“第一次干這種事情,我和張鶴都很慌,就把尸體給運到很遠的地方給扔了。可那之后,我天天做噩夢,夢到那個人來找我我很害怕。可那個人又出現了,他給了我一種符咒,叫我在死掉或者將要死掉的人身上或者衣服上畫這符,死的人就和這符咒的名字一樣,有冤也不能叫,有仇也不能報”
周元蹙眉問“給你尸不叫符的人,是誰”
鄒秋玲搖頭,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是在回家的路上,那時候她剛從醫院知道兒子的病情加劇了,無助地蹲在地上哭泣,巷子的拐角處有一個人撐著一把雨傘,戴著口罩和一頂帽子,根本看不出來什么樣子。
而且從他說話的聲音聽,那個人很明顯是用了變身器在對她說話。
之前謝玲玉案子里,謝玲玉也說過是“那個人”主動聯系她,周元還記得謝玲玉對他說,“那個人知道你的名字,我沒真正的見過他,兩次他和我見面,我都只能遠遠的看到他。一次是秋天,一次是冬天,左腳走路似乎有點不正常。”
而在銅帖子案子里,在錢東老家拿到的那個音頻,能夠聽到那人的聲音。如果聲音沒做過處理,是本人的聲音的話,從聲音里可以判斷那人大概是一個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