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報告一張張往下看,死者一共有四名,有兩名是廟里的道士。其余分別是一名叫做白云的女士和一名叫做馬鈺的男人,沈睿問
“方前輩,酆都大帝廟能留客”
方國雄點頭,他雖然是法醫,卻也跟隊調查過,負責調查的警員調查知道,酆都大帝能留客,讓香客住,條件只是添香火錢就行。而當年案發時候,白云是當地的一個小型工廠的老板,也算是一個企業家,聽說是因為工廠出了些問題,心煩意躁就去廟里靜心。
而另一名香客,和白云并非同行,他去廟里住的時間比白云早兩天,而出事的那天,是白云入住的第二天。
方國雄說“你看看報告,體型和身高,我把他們大致還原了,和我們后續去調查到的死者死前的身高是趨向一致的,當時從入住登記信息,還有身高和身上能還原到的項鏈等信息,確定是馬鈺和白云還有廟里的兩道士。”
看著報告,沈睿問“方前輩,你之前說你懷疑白云沒死是什么意思”
尸檢報告是他自己親手做的,從信息里白云就是死者之一。但他之前說懷疑她沒死,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臉,自己否定自己的專業能力嗎
“報告是真的,信息也沒錯。”方國雄推了推眼鏡架,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你們還是太年輕了。報告是報告,人是人。尸體燒得成焦炭,面目全非,我們也看不出來她是誰。當年也沒有dna技術,信息都指向她是白云,她就只能是白云了。”
沈睿聽得有些糊涂。
倒是楊州忽然開口為他解謎了,他說“當年這案子太大了,上面層層壓迫。因為是廟宇失火,所以事情這事情有關系倒宗教,時間急迫,把能找到的信息都找了,一切都指向是廟里的焰火不小心倒塌下來,從而發生火災,歸咎為意外。”
“聽說廟里的門被反鎖了。”沈睿冷靜問道。
“是這樣沒錯。”方國雄說道,“因為門被反鎖,里面的人出不去,想到是有人故意謀殺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不過,這也不是一定。因為是從里面反鎖,也有可能是他們入夜閉門歇息反鎖,忽然發生火災來不及出來。假設的可能性很多,但從死者的死亡的狀態,我們判斷死亡的時候是在房間里的,也就是說,死的時候,他們大約還在睡覺。”
也就從這一層里往外分析,把這案子定性為意外事件。
這案子在完結三個月里,方國雄都是覺得沒問題的。可三個月有一次他也是出來辦案,就在酆都大帝廟附近,遇到的是死者白云的員工,發現當年白云的工廠是做刺繡的。
而員工告訴方國雄,白云是有六根手指的。
“六根手指”沈睿有些驚訝。
紅旗袍女士他記得只有五根手指,并沒異常,難道此白云并非彼白云
但楊州很快給他解答,楊州掏出手機,解鎖打開相冊。把其中一張照片給放大,能明顯看到右手的最小拇指旁邊有一塊大疤痕,那疤痕有些微凸,但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看出來。
“手進行過手術切除,術后還長了一點點,所以疤痕的位置看起來有些微凸。”楊州說。
沉下眼眸,沈睿說“如果當年的那個女死者并不是白云,我們局里的那具尸體才是。那當年那案子就絕對不會是簡單的火災了,如果確定下來,我覺得很有必要再重審當年那起案子,和如今的這起案子并案再審。”
“雖然我們是這樣猜測,但去確認紅旗袍女人是不是真的是當年那個被確定死在酆都大帝廟里的白云,手指上有被做過切除手術這個證據還不夠。還需要阿睿你去尋找更多線索。”楊州說。
方國雄點點頭,搖動著搖椅。
談話到了這里,沈睿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楊州,“老楊,你說這事情和阿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