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筒被盜是寺廟一個難言之恥。
當時報過案,因為寺廟并沒有其他損失,只是丟失了一個不值錢的簽筒,所以也立案。
榮慧覺得那東西是老掌門給留下來的,自己沒妥善保管好,是自己的錯。
可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小偷什么都不偷,就專門盯著那破舊的簽筒來偷。
他嘆了口氣,覺得這事情不光彩,寺廟里被當作信仰傳承的寶貝被盜走,只是說道“這事情是我們寺廟的恥,所以從那一年開始,沒了簽筒,我們就不能再給簽筒祈福了,也就沒人再提簽筒的事。后來進來的新人也就沒人知道這回事了。”
“當年被偷是什么情況”沈睿也想不明白,偷簽文的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榮慧說六年前廟里的年長道長都出門去選新人,留了兩個小道長在廟里看著。但廟里很大,兩人在寺廟一個在前門一個在后院忙活,等榮慧他們回來后,榮慧每天都要給那簽文上香,打開鬼子一看,簽筒不見了,詢問了一個遍,找了一通都找不著,這簽筒就這樣悄無聲息不見了。
“對了,我們廟的簽文還有一本專門配對的解簽的書也跟著下落不明了。”榮慧又嘆了口氣,他作為酆都大帝廟的掌門,這些東西在大火里沒被燒毀,卻在他手中不見了,當真是作孽啊。
其實沈睿一直對這個簽筒有疑惑,正常的寺廟都不會把簽筒給設計成這樣,而且簽文還用了一些奇怪的文字來表示,他問榮慧“榮慧掌門,冒昧問下,你們寺廟是從什么時候有這種簽筒和簽文,為什么要把簽筒給弄成黑色,簽文這樣設計又是因為什么”
這問題問的很到位,但榮慧這個算是半路撿回來的掌門位知道的其實并不是很多。很多有關這酆都大帝廟的事,老掌門都沒來得及和他說就沒了,他現如今知道的事情也就只是一星半點。
他說道“其實如果老掌門在,他應該知道。這簽筒好像是從他那一代開始有的。我當年進入廟里的的時候,似乎是剛換的簽筒不久。不過這簽筒也不是給普通香客用的,我之前無意聽老掌門對我們說過,這簽筒能送人上天,也能送人下地獄,用的好就的好物件,用不好,就災難連連。”
“這簽筒當年能夠在大火中存留下來,是因為老掌門用了一個厚重的鐵盒子來裝,然后還被鎖在了一個用石頭打造的石室里,平日里我們就隔天來給這簽文上一炷香。”
沈睿看了眼周元,發現他擰起眉頭。
沉默片刻,周元問:“道長,這簽筒只有一個”
“兩個。”榮慧說道,他垂著眼皮子“十六年前我進去的時候,有另個,陰陽一對,雌雄一雙,黑色的簽筒有兩個,我去給這簽筒打掃過,發現兩個簽筒包括簽文似乎都一模一樣,不明白老掌門是怎么看出來是陰陽雙簽筒的。不過十六年前那場大火里,不見了一個。”
在榮慧那兒沒能再問出其他更多的信息,沈睿他們就要離開。
送他們離開的道長,并不是之前的小道長榮關,換了一個年紀稍長的道長。
“道長,你在這廟里多久了”沈睿邊走邊詢問走在他們前邊的道長。
道長腳步并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時間很長了。
沈睿問他:“榮難是你的師弟嗎”
“嗯。”眼前的道長還不知道榮難出事的事情,隨口說了句“我比他早六年到,但他只在廟里待了不到兩年就出去了,不知警官你們忽然說起榮難,是有什么含義嗎”
道長也是一個聰明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說起其他人,知道榮難可能和昨晚的事情有關,又問了句“榮難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那孩子,性格太好也是一個問題,出社會容易被欺負吃虧。”
榮慧和眼前的道長一說起榮難,都說他性格好,容易被欺負吃虧。
他得到的評價和目前警方發現的真相相差甚遠。沈睿猶豫了下,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訴眼前這道長,但思緒再三,還是說了“目前警方認為榮難極有可能是昨天和半年前那起案子的兇手。”
前方那道長往前走的步伐猛地剎住,回頭看著沈睿他們“不可能。”
語氣是不是疑惑,而是斬釘截鐵。
“你說別人欺負榮難我可以相信,但你們說榮難是殺害那些人的兇手,我不信。”道長說。
道長說道“別看那小子長得人高馬大,在福利院里,他可是被欺負的最殘的人。比他小的孩子都能欺負他擠兌他,所以當年我們去挑人,也破例把年紀超過我們選擇范圍內的他帶回來,他當時在讀高二吧,我們掌門還繼續供養他讀書了,等他上了大學后能夠養自己后,才選擇了還俗從廟里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