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酆都大帝廟發生火災,死了五個人,兩人分別是外去的香客,三人是廟里的道長。
其中一名是女香客,白云。
十五年前,青州流芳寺門口,當時的廟祝,周禹被一只黑色的簽文酆都大帝給刺穿胸口,死亡。
寫到這一條,沈睿看向周元“阿元。”
周元眼里布滿了霧氣,叫人看不懂里面的喜怒哀樂。他回眸看了沈睿一眼,“怎么了”
語氣輕松,似乎覺得不對勁的人應該是沈睿才對,那表情淡然到,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的事。
“你爸”
周元打斷他話“嗯,是我爸。”
這話叫沈睿不知如何接下去,他看不透周元此刻到底心里在想什么,只好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頭發,輕聲說“繼續。”
今年,酆都大帝廟宇曾經出現過的人,白云,也就是當年被記錄在死亡檔案里的白云,才真正死亡。
白云的死亡,讓他們再次來到濱海調查這件事情。
但在落地的第一天,濱海酆都大帝廟里,再次發生了酆都大帝簽文殺人事件。
這案子形成了循環。
十五年前,周禹被酆都大帝黑色簽文殺死的方式,在今年再次呈現。
周元說“我們先來分析下,當年殺死周禹的人,也是用的鋰合金簽,簽文也是酆都大帝。我沒當年的尸檢報告,但當時我是第一現場發現者,和昨天的酆都大帝的現場,表情,和簽文的角度都很相似。”
周元描述這一切,冷靜的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在說著這些事情。
可沈睿知道當年的周元到底成了什么鬼樣,他父親的忽然死亡,對他打擊尤其大。
“手法是可以模仿的,但不會是林陽。”周元繼續在白紙上寫著有關的信息,“林陽今年也就只是二十六歲左右,十五年前發生那起事情的時候,他年紀大概就只有十一歲左右,當年不會是他。”
他閉上眼睛,“我時常在腦海里重復復習我第一次看到周禹死亡的那個模樣,還有嘗試努力回憶起當時現場的所有細節。雖然有些細節我可能有遺漏,但我可以側寫出一個人形象。”
“當年周禹在即將要十二點之前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就囑咐我和那個女人睡覺,然后就出去關廟門了,然后過了十二點,我想要給他說新年快樂,出去找他,就在雪地上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當時還飄著雪,他旁邊有腳印,不深,腳印比周禹大,那種鞋子鞋印,是皮鞋的腳印
沈睿咬著牙看著周元閉著眼睛,似乎陷入了另一個世界里,他說的每句話,此刻都叫他有些心煩意亂,他伸手想要去碰他,安慰下他,看陳年舊患早就深入骨髓,難以剔除干凈。
“角度”閉著眼的周元手在虛空中比劃,“那根簽文的角度就和昨晚在后山看到的那具尸體很像,是平直刺入,因此兇手身高應該和周禹差不多,或者比周禹高一點,穿著皮鞋,所以工作應該是偏儒雅,但力氣有些大。”
“而且那人應該和周禹是認識的。”
說完這句話,周元睜開眼睛,“我將周禹的人際交際可能接觸到的人都排除了一部分,有些有可能性的人,已經被記錄死亡。其他的或多或少,對和我的側寫有點出入。”
“應該是還有一個人,一個是周禹認識,但卻極少聯系的人出現過。”
“年齡應該是在四十五六歲左右,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職業,偏向工科類的文職,身體素質應該比較好,所以力氣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