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喘著粗氣,沒聽到李夏那句嘟囔,抱起李夏,“阿夏舍不得那些好東西?阿夏,那不是咱們的東西,不是咱們的東西,咱們就不能要”
“姐姐,我懂。”李夏抱著姐姐的脖子,臉在姐姐肩膀上蹭了蹭,她不在乎東西,她只心疼姐姐,這一輩子,她一定一定要拼盡全力保護好姐姐。
沒多大會兒,李文山就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悄悄叫過李夏,兩人蹲在院子里的石榴樹下咬著耳朵:“出了縣衙,他就自己扛著箱子,我一直跟著”
“真燒了?”李夏屏著氣問道。
“燒個屁!”李文山錯著牙,粗話都出來了,“他扛著箱子進了八字街最頭頭那家當鋪,我沒敢跟進去,在外面守了不到一刻鐘,他就出來了,箱子沒了,換了個重的不得了的褡褳!王八東西!”
“出來之后呢?去哪兒了?銀子給誰了?”
“呃!”李文山呆了,“還能給誰你是說?老太太?他是她干兒子!”李文山這一回反應極快。
“干兒子?”李夏瞇縫起了眼睛。
“都怪我!這點事都辦不周全”李文山懊惱的拍著額頭。
“五哥,老太太真是阿爹生母的姐姐?親姐姐?”關于這位老太太,李夏能想起來的實在太少太少了,她對她幾乎沒什么印象。
“說是堂姐,你不知道?姨婆后來也那個了?”一個’死’字,李文山沒說出口,李夏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阿爹壞了事之后,我印象中就再也沒有她了,后來,咱們倆誰都沒想起來她,也沒去查過她后來怎么樣了。”
“阿爹壞了事就沒有她了?”李文山擰起眉頭,“阿夏,這話我不敢跟別人說,我總覺得,老太太不怎么像個好人,對阿爹和咱們那不是好。”
“就看今天這件事,肯定不是個好東西。”李夏目光陰沉,看這樣子,她們這個家,是被這位老太太捏在手心里的,就看剛才的事,這老太太是個貪婪惡毒沒有下限的,那阿爹壞事,以及抄家時家里窮成那樣,會不會跟她有關系?
“這樣的事不是一回兩回了,京城每次送東西來,老太太都要大哭大罵,然后讓人燒了砸了什么的照這么看,那以前那些,其實也都進了當鋪?”李文山一邊回想,一邊不停的拍著額頭,以前那么些回,他怎么就從來沒想起來跟著看看呢?
“要是從前在伯府,老太太也是這樣”李文山越想越遠,“阿夏,伯府對阿爹不好,只怕也跟這位老太太有關”
“先別想那么遠。”李夏冷聲打斷了李文山越來越遠的回想,“阿爹生母是帶著身契進府的奴兒,她必定也一樣,也是帶身契進伯府的奴兒,這樣的奴兒,伯府若不放縱,她敢這樣?她能這樣?各有因果,沒有誰是干凈的。”李夏聲調冷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