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知道姑娘的來歷,又所為何來,在下也不想知道,不打算知道。在下只想投身到姑娘門下,不求榮華富貴,長生不老,呼風喚雨,種種皆不求。在下只求能跟著姑娘這樣極不一般的異數,就象王質伐木遇仙,轉眼間斧柯俱爛,在下常想,要是在下有這份大福,有此一遇,此生足矣。
在下游歷天下近十年,初時渾渾噩噩,后來,在下就只有一個心思,只求有朝一日,能有王質這樣的運數,能身歷常人不能歷之奇,若能如此,在下此生,滿足之至,別無他求,別無他想。”
李夏側頭看看他,看了一會兒,低下頭,接著影字。
郭勝坐在旁邊,呆了半晌,站起來,走到門口,站住回身,看著端坐桌前,認真影著字的李夏。
她這是還要看看嗎?看什么呢?
不管看什么,請他做這個蒙師,這就是她給他的機會了。
十一月二十這天,是江皇后生辰,書院里要放三天假,李夏早就和李文山說過了,要趁著這三天的功夫,找個借口去一趟靠近紫溪鹽場的溪口鎮。
李夏要去看看上一世殺妻案那一家子,還有那個妹妹。
現在,對從前的種種,沒有親眼看過的,她都不敢太相信了。
更何況,這樁殺妻案,當時看疑心不少,現在再看,更是疑點重重,背后的推手時隱時現,仿佛不完全是她從前以為的,只是有人貪圖銀子
就算真的只是有人貪圖銀子而已,她和五哥,也得過去一趟,看看這一家人,看看能不能提前化解掉這件事。
殺妻也罷,虐死也好,都是有礙風俗良知、敗壞世風的惡案。
阿爹境內出現這樣的案子,不管阿爹有沒有枉法,都是大錯,真出了這樣的事,阿爹這一任,考評只能是個下下了,那下一任,他們一家就不知道要到哪個窮山僻鄉呆著去了。
前一天,書院里放了學,李文山急急忙忙要往回趕,在書院門口上了馬,就看到古六沖他揮著胳膊跑過來。
李文山沒下馬,沖古六揮著手,“我跟陸將軍,還有王爺說過了,今天晚上去不了,我得趕緊回家,天兒不早了”
“你下來!快下來,我有事。”古六跑到李文山馬前幾步,仰頭看著李文山,不停的招手。
“什么事?你說就是了。”李文山不愿意下馬,勒著馬原地兜了個圈子。
“你下來!”古六伸手去拉李文山,李文山被他拉的差點從馬上直摔下來,“好好好,你松手,到底什么事兒?我著急”
“后天中午,我在慶豐樓設宴,你一定得來。”古六拉下來李文山,一臉鄭重的邀請道:“我就不給你下帖子了,無論如何都得來,最好午初前就到。”
“我去不了。”李文山連連拱手,“今天晚上到家都得半夜了,明天后天,我答應了阿夏,帶她去玩,真不行,回頭我請你吃飯賠罪,這次實在對不住。早就答應了阿夏的。”
“后天是小六生辰,你也不來?”金拙言和秦王等人,已經從書院里踱出來,金拙言用手里的折扇敲在李文山肩膀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