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好了出去,當然好看,在家里”阮夫人嘆了口氣,攤著手,“那就肆意起來了,放屁磨牙打呼嚕什么的,還有什么好看的?”
柏悅哈哈笑著,不停的拍著面前的矮幾,拍了好幾下才說出話來,“聽到了吧?阮姐姐真實在,就是這樣,還有什么好看的?”
李文楠呆了好一會兒,慢慢張大嘴巴啊了一聲,“真是噢!那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文楠哈哈笑著,一頭歪在李夏身上,“天哪!阮姐姐你太過份了!你怎么能這樣!我的唉喲我的肚子!”美人兒三個字沖到嘴邊,李文楠急忙硬生生換成了唉喲我的肚子。
羅四娘子笑的不停的捶著椅子面,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唐家珊點著阮夫人,手指不停的點,卻笑的說不出話。
李冬對阮夫人這幾句話之大膽之放肆的驚駭,遠大于好笑,在眾人的狂笑聲中,琢磨了下,再也忍不住,也笑起來。
聽說六哥兒在外頭,也是象蘇大公子、江大公子那樣謫仙一樣的人,可她一想到六哥兒小時候動不動就哭的眼淚橫淌,鼻涕泡一個接一個冒的樣子呃,還有他夜里尿了床,非說是喝茶時灑了
李冬越想越笑,笑的肩膀聳動不停,迎著阮夫人看向她的目光,一只手捶著胸,”那個,我想起六哥兒,小時候”
“你們府上六爺真好看,我瞧著比江大公子還好看幾分,真是仙人一樣。”聽提到李文嵐,江尚書孫媳婦鄭大奶奶忙接了句,她是真喜歡李家六爺這樣的,真正的不染纖塵。
“他小時候”李冬笑的太厲害,說的斷斷續續,“愛哭,一哭起來,眼淚特別多,還有鼻涕有一回,一個這么大的鼻涕泡,掛在臉上五哥說,那泡泡跟觀音菩薩的羊脂玉凈瓶一樣神通,裝著天下所有的眼淚,一旦破了,整個太原府都得淹了,五哥還畫過,起了名叫水淹太原府。”
眾人再次哄堂大笑起來。
李文楠一邊笑一邊跺腳,“那畫兒呢?現在還有沒有?我去找五哥要,這張畫兒得送給我!等六哥兒成親的時候,我拿去送給六哥兒媳婦。”
“人家是惡小姑,你這是惡姐姐,你就不怕你六弟弟拉著你哭出個更大的?”羅四娘子點著李文楠笑道。
李夏坐在旁邊,笑盈盈看著眾人熱鬧說笑。阮夫人瞄著她,招手笑道:“阿夏到這里來,阿夏小時候愛哭嗎?”阮夫人叫了阿夏,又轉頭和李冬說話。
李冬站起來,將一碟子蕓豆糕端到李夏面前,坐下笑道:“阿夏幾乎沒哭過,她剛剛會爬的時候,嵐哥兒一哭,她就飛快的爬過去,坐在嵐哥兒面前,大瞪著眼睛看嵐哥兒哭,可好玩了。”
李冬想著妹妹小時候,眼角臉上,全是笑意。
李夏拿了塊蕓豆糕,咬了一口,看著側頭看著她的柏悅,笑容燦爛,柏悅被她笑的笑起來,“在江寧府時,我好象見過你一回,也是笑的這樣好看。”
李夏點了下頭笑道:“先生說,柏大帥才是天下男兒的典范,為人是君子,為臣是良將,為父是有心有力的慈父。”
柏悅明顯呆怔了下,哽咽了下,才說出話來,“郭先生更是大才。”
阮夫人面上看著沒留意這邊,其實注意力幾乎都在李夏和柏悅身上,李夏這話,她不是很明白意指何處,但這話明顯的說進了柏悅心里,震動了柏悅,這個,她看的明明白白,是郭先生的話,嗯,將軍問問郭先生就能知道了。
熱鬧歡樂時,時光最快,好象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小丫頭簡直一路跳躍著跑過來稟報:花檐子快到巷子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