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努力說著她十七叔的好,可又不敢說的太過。
“我有個嬸子,嫁過來四五年就守了寡,守著一兒一女,這個嬸子很不討人喜歡,便宜占盡,嘴上手里從來不饒人,你跟她多說一句,她就哭她命苦,孤兒寡婦的連自家人都欺負,一大家子,都讓著她。”
李冬聽的皺著眉,大伯娘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真是這樣。
“這個嬸子,就跟十七叔,從來不敢不講理,更不敢占十七叔的便宜,因為十七叔打過她,不只一回。”
“啊?”李冬驚的嘴巴都張大了,隨即立刻問了句:“肯定是十七叔小時候打的,長大了”
“哪是小時候,那時候十七叔都十五,還是十六歲來,翁翁讓他協理族務,我們家人丁興旺,人多嘴就雜,就有人找十七叔告了一堆這位嬸子的事,十七叔就帶著幾個婆子,把這個嬸子拖出來,當眾往臉上打了一頓巴掌,還指在嬸子臉上,說那嬸子恃弱凌強什么的。”
阮夫人端起杯子,抿了幾口茶,看著蹙著眉頭的李冬,嘆了口氣,“這話,咱們兩個能說,我是覺得,十七叔打的好,恃弱凌強這話,也沒說錯。”
李冬趕緊點頭,“我也這么想,從前我家里,那位鐘嬤嬤,就是這樣,有一回嵐哥兒生病,吃飯前,阿娘先盛了碗湯給嵐哥兒,鐘嬤嬤就坐在門檻上大哭,說阿娘欺負她是個奴兒,這是拿一碗湯砸她的臉。”..
“我就說,你是個明理的,可這事兒,后來傳出去,就說十七叔連寡婦都欺負,不過,好在十七叔不在乎,太婆也不在乎。十七叔胡鬧是挺胡鬧的,不過要說混帳,我真沒覺得他混帳,不是因為他是我十七叔,十七叔跟將軍十分要好,將軍說十七叔胡鬧,可從來沒說過他混帳。”
阮夫人一邊說,一邊看著李冬。
“我覺得你十七叔挺好,也沒覺得他胡鬧,那天從婆臺寺回來,路上遇到你十七叔,說話什么的,特別好。”
“你真覺得十七叔特別好?十七叔也這么夸你,還說”阮夫人笑起來,“他都不敢相信你姓李。”
李冬呃了一聲,這話什么意思?
“十七叔被阿夏和楠姐兒嚇著了,說那是兩只小雌老虎。”阮夫人靠近李冬,一邊笑一邊低低道。
李冬呆了片刻,唉唉唉的笑起來,“這話楠姐兒自己說她和阿夏一對大老虎。”
阮夫人哈哈笑起來,李冬也笑個不停。她這兩個妹妹,確實,難惹的很哪。
兩人正笑個不停,一個小內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阮夫人在嗎?太后娘娘吩咐小的過來看看夫人在不在,若是在,請夫人過去一趟。”
阮夫人急忙站起來,一邊答應,一邊示意丫頭舉了鏡子過來,對著看了看,低低和李冬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
李冬忙點頭示意知道了,阮夫人出門跟小內侍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