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趕緊跳到旁邊,唐家珊緊跟著也讓到了旁邊。
果然,門才開了一條縫,阮十七就側著身子沖了進來,一邊沖一邊叫:“快快快!門開了!”
“敢騙咱們!打他!”李文楠瞬間反應過來,一把從小丫頭手里搶過麻桿,直沖上前,劈頭蓋臉打下去。
李夏和唐家珊緊靠著假山,看著阮十七被氣惱的小娘子打的抱著頭,方向倒是認得清,直奔往里。
李文楠手里的麻桿最先打斷,唐家玉跑的慢,等大家手里的麻桿斷的差不多了,她總算沖上去了,“還有我還有我!”奔著阮十七的后背就是一麻桿。
阮十七唉喲一聲,兩只手劃拉著,夸張無比的往前趔趄了幾步。
唐家玉笑彎了腰,麻桿沒打斷,被她戳到地上折斷了。
李夏一根眉毛微抬,斜著阮十七,迎個親,他也花樣百出的使詐,要是跟姐姐也這樣使手段心眼
往好處想!
李夏趕緊拽回自己的思緒,她簡直有點兒魔癥了。
李文楠跟著嚴夫人和徐太太,以及李文松、李文山和李文嵐等人往阮府送親,李夏沒去,緊挨霍老太太站著,看著姐姐的花檐子在漫天銅錢荷包彩頭中抬起來,一步一步遠離永寧伯府,往阮家過去。..
“姐姐就算出嫁了,也是姐姐,就是多了個姐夫,別難過,走,咱們回去,陪太外婆喝兩杯,太外婆今天高興得很。”
霍老太太拍了拍李夏的手,牽著她往里進去。
阮家在京城的人極少,第二天,辰末時分,李冬和阮十七就到了永寧伯府。
姚四奶奶迎在二門里,帶著兩人往認親的大花廳過去。
李夏站在大花廳門口臺階上,挨著粗大的廊柱,看著越走越近的姐姐和阮十七。
姚四奶奶在前面四五步,阮十七腳步很慢,和李冬并肩,好象說著什么話,李冬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阮十七,離的近了,李冬眉眼間洋溢的甜蜜和溫柔濃的化不開。
李夏暗暗松了口氣,轉眼看向阮十七,阮十七敏銳的覺察到李夏的目光,迎著李夏看過來,腳步一頓。
“怎么了?”李冬沒看到李夏,卻敏感的感受到阮十七的一驚一頓。
“你妹妹。”阮十七低低答了句。
李冬抬頭看向李夏,抿嘴笑起來。
“你這個妹妹一點兒都不象你。”阮十七低低抱怨了句。
“嗯,阿夏是個有福氣的,她可聰明了。”
“心狠咳,我是說,她跟王爺,登對得很。”阮十七用力咽回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心狠手辣。
李冬從眼角往上橫了他一眼,“阿夏心眼最好,你要是再這樣”
“我知道我知道,阿夏當然好,我剛才是玩笑,我知道。”阮十七趕緊解釋,好吧,她說阿夏心眼好,那就心眼好吧,他不惹她就是了。
李夏已經進了花廳,站在徐太太身后,看著阮十七和李冬并肩進了花廳,走到并肩坐在上首的李老太爺和姚老夫人面前,跪下磕頭。
李老太爺是真高興,這個孫女婿,高門子弟,堂堂進士,太給他長臉添光了,但凡能讓他長臉添光的,他都喜歡。
姚老夫人不能不高興,關于阮姓這一門南夷,如何難惹不講理,從定了這門親事,她可沒少聽說,心驚之余,又有幾分幸災樂禍,這樣的人家,這媳婦兒可不好當,這會兒光鮮,往后,還不知道怎么哭呢。
想到這些,姚老夫人心情還算不錯。
郭二太太再怎么心里不舒服酸的流汁兒,現在也不敢再露到明面上。
阿夏放了話,等她想好了,就在嶺南啊川北啊什么地方的,挑個小縣,讓他們一家先去做幾任教諭,再轉個縣令什么的
郭二太太嚇的一連幾夜做噩夢,她娘家有個堂妹隨著去過這樣的小縣,熬了一任,棄官回來的,去的時候二十出頭,回來老成了四五十她年紀大了,熬不住。
阮十七和李冬的認親順順當當,李夏笑瞇瞇轉著阮十七送她的羊脂玉富貴花開玲瓏球,這頭一把骰子開出來了,還算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