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到楊氏說不清侍郎府能不能與她硬著來。
畢竟,徐硯或是楊家出馬,除非能求得恩典,否則也請不動太醫的。
“是她與烏太醫有私交,還是另有門路,眼下不好說,”徐硯道,“但她護著云錦,你那點兒折騰的手段就暫時歇了吧。珍珠巷是她的宅子,不是大姐的,你讓昔豫去敲門,讓她打出來還能再告一個私闖、擾民。”
楊氏的臉色一沉,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就算楊昔豫提著禮物好言好語登門,一樣沒有用。
徐氏寧可借住鄰居家,也不回娘家,京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她看著徐硯,猶豫再三,終是試探著道“老爺,與大姑姐不睦的是老太太,不是老太爺,不是您,也不是二叔呀。”
徐硯混跡官場多年,豈會聽不懂楊氏話里的意思,他垂下眸子道“容我想想。”
其實,也由不得徐硯想太久了。
養心宮出事,工部總要有人受罰,照蔣慕淵的意思,按罪論處,該怎么罰就怎么罰。
偏圣上那兒咽不下氣,養心宮停工,何時能再建都沒個準,他送給貴妃的禮物就此擱置了,他怎能順心
幾個小官員,不傷筋動骨的,難消圣上心頭之火,定要尋幾個頂頭的出來。
徐硯從友人那兒得了消息,擔心不已。
他一個長時間被停職的右侍郎,被劉尚書和左侍郎推出去頂罪息事,那是最有可能的了。
圣上擺明了要開刀,把他罰去外放地方都算客氣的了,一個不好,直接罷官出氣,也不是沒有前科的。
衙門里走動不便,好歹要先把名聲翻過來。
楊氏的馬車進了珍珠巷,車上提下來各種藥材,讓邵嬤嬤敲了院門。
錢媽開了門,賈婦人笑道“剛搬過來,沒有收拾好,就不請您進去坐了。”
楊氏笑得一點也不勉強,把東西呈上來,道“勞你替我們照顧了,我看這兒也挺好的,養病就圖個清靜。
之前是我沒考慮周全,府里那狀況,是不合適讓大姑姐休養,我硬請她回去住,反而是耽擱她。
我們老太太那性子,哎
做媳婦的不好說,我今天就是來送東西的,不說那些了。
這些藥材你們留下,若是還少什么,只管讓人來府里跟我說,我給送來。”
顧云錦循聲從院子里出來,似笑非笑看著楊氏。
這一通話放下來,她算是明白侍郎府里的打算了。
棄車保帥。
所有的錯處都推到閔老太太身上,是老太太為難繼女,為難表親,所有的不好都是老太太扛著。
徐硯也好、楊氏也好,都是作為晚輩,之前不得不顧念老太太。
只是不知道,閔老太太曉得之后,作為棄子,會有什么反應了。
顧云錦道“這里不缺藥材,我們住得也挺好,這些東西,舅娘還是帶回去了,老太太回過神來時,指不定就氣病了,要用上了呢。”
楊氏又勸了幾次,見顧云錦實在不肯收,也就作罷了。
侍郎府的馬車離開,珍珠巷的鄰居們豎著耳朵聽了個全,彼此張望著,從前北三胡同的熱鬧,往后是要改成他們這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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