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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珍珠巷之后,顧云錦過了一旬的舒心日子。
無論是楊氏還是楊昔豫,都沒有再來此處露面,鄰居們張望了幾天,見這一戶太太平平的,慢慢也就不上心了。
徐氏的夜咳稍稍好些了,白日里沒有那般疲憊,就與顧云錦一道琢磨小花園的布置。
賈婦人一早就說,她不擅長對付花草,之前就羨慕北三胡同顧家小院廡廊下那一盆盆的生機勃勃,如今住到一處,她也能得個便宜,讓徐氏替她收拾那小花園。
見此,徐氏也不推托,專挑夏天好養活的,又讓人把留在顧家小院里的花卉都搬了過來。
那些花也受了災,半死不活的,能不能救回來,徐氏也吃不準。
但卻不妨礙顧云錦的興致。
沈嬤嬤從外頭回來,與她們說了朝廷的安置。
那戶不顧白事起火、一溜煙跑了的,被抓了回來,下了大牢。
大火里丟了命的,損了家宅的,貼補多少銀子也都一一有數。
重建之事按部就班,同樣受災的北三胡同也按照各家情況得了補償,顧云錦琢磨那數字,重新刷刷墻是夠了的。
吳氏和沈嬤嬤商議著請匠人的事情,顧云錦在思考這一場大火。
從前,京里是沒有起過這場火的。
她當時雖然不住在北三胡同,與徐氏、吳氏的關系也不好,但火勢這般大,從北一胡同折騰到了北三胡同,她不至于連半點印象都沒有。
果然,她這閉眼又睜眼,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好比顧云思,她的婆家不就變了嗎
寧國公府外,門房從蔣慕淵手里接過了馬兒韁繩。
聽風候在書房里,已經備了熱水了,算起來,他們爺又有五六天沒有回府了,自打被圣上派去查看養心宮狀況起,連著后頭火災,半個多月的工夫,他們爺就在府里歇了一天。
其他時候,不是在府衙,就是在宮里。
為此,府里都問了幾次了。
蔣慕淵簡單梳洗了一番,初夏天熱,他一面擦頭發,一面光著膀子從凈室出來。
剛一抬頭,視線就對上了坐在窗邊木炕上的安陽長公主。
蔣慕淵一愣,瞥聽風道“母親來了,你怎么也不報一聲。”
聽風憨憨笑笑,就長公主這風風火火的,他報也來不及報啊。
蔣慕淵也知道母親性子,笑著與她道“您好歹等我換身衣裳。”
“我兒子身上幾兩肉,我還不曉得了”安陽長公主說歸說,倒也沒攔他,催他趕緊去收拾妥當,別仗著年紀輕,不懂顧著身體。
等母子兩人坐下來了,安陽長公主細細瞧著兒子眼下那圈青色,長長嘆了口氣“剛從宮里回來吧圣上說什么了”
“是,”蔣慕淵答道,“在說大火后安置的事情。”
“吃力不討好”安陽長公主哼了聲,“你舅舅什么都好,就是在虞貴妃的事情上鬧不清你又是養心宮,又是京城大火,你忙死了他都不記得你好,只記得你伸手從養心宮里拿銀子
人人都曉得避開些,你看看恪兒,他摻合了嗎
你再看看你舅舅親生的那一群兒子,他們摻合了嗎
就你就你這實心眼的,愣是攪和進去,你說說你圖什么
半個多月不見進家門的,我要不知道你在天天睡在府衙里,我還當你金屋藏嬌了呢”
蔣慕淵正喝水,聞言險些嗆著,哭笑不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