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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這一次贈傘,在后來遇上蔣慕淵的時候,顧云錦曾向他道謝。
蔣慕淵卻說,他只是“借花獻佛”,那是道觀的傘罷了。
在京中,顧云錦仔細想了想,她當時和蔣慕淵遇見的次數很少,說過的話也不多,再相遇時,就是嶺北的白云觀了。
明明是不甚熟悉的兩人,只因數年未見,只因他鄉重逢,這兩種奇妙的體驗夾在一起,最終倒像是舊友一般,說了很多的話。
雖然,大部分都是顧云錦在說。
她想,恐怕是她當時曉得自己活不久了,才會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吧。
卻沒料到,一轉眼醒來,今生大不同了。
她和蔣慕淵也熟悉許多。
顧云錦猶自出神,良久才回過神來。
她問了念夏時辰,曉得時候不早了,便與徐令意道“我先走了,嫂嫂還等著我呢,我遲遲不歸,她要擔心的。”
徐令意應了,她要在這里等徐令婕他們回來。
顧云錦又去隔壁與程四娘告了別,和念夏兩人不疾不徐往北三胡同走。
雖然入夜了,但滿月當空,并不黑暗。
回到顧家小院,顧云錦只提遇見了徐令意,旁的也就不多說了。
如黃家阿婆所預料的,這一夜,北三胡同很吵,顧云錦和吳氏萬分慶幸送徐氏回了珍珠巷,免受這煩惱。
不過,翌日一早,徐氏就過來了,顯然也掛心祭祀之事。
祭祀做周全了,顧云錦一回到珍珠巷就好好睡了一覺,這才覺得渾身都順暢了。
隔了幾日,壽安郡主果真遞了帖子來,說定下了七月二十七去游湖。
顧云錦給壽安回了帖子,就被賈婦人叫去吃西瓜。
這瓜是拿井水鎮過的,一咬下去,透心涼。
徐氏不宜多吃,只嘗了一小塊過過癮就放下了,倒是便宜了吳氏和顧云錦。
顧云錦正吃著,一抬頭見窗外廡廊下,撫冬和沈嬤嬤嘀嘀咕咕說著話,她便喚了一聲。
撫冬今日回小街上看老子娘去了,這才剛回來,滿頭大汗的。
顧云錦笑著問她“既回來了,怎么不先收拾收拾,與沈媽媽說什么呢”
撫冬答道“奴婢在小街上剛巧遇見了陳媽媽,她說今兒個上午,禮部紀大人登門拜訪,與大老爺在書房里說了好久的,府里都在猜,是不是大老爺要重新回衙門里了”
徐硯自打被停職,這兩個月里就一直沒有被召回工部去。
沒有月俸還是小事,徐硯也不少那些銀子,他只是擔心,長此以往下去,他這個侍郎的位置遲早會被人頂替。
這一點,不止徐硯著急,楊氏著急,徐家上下一樣都掛心著。
平素往來的大人們近來關系也淡了許多,紀尚書的突然登門,讓侍郎府好生歡欣鼓舞。
顧云錦想的顯然和徐家其他人不同,她想到的是紀致誠。
早不來晚不來的,紀尚書從前和徐硯似乎也不那么密切的,這會兒突然來了,應該不會是公事。
私事,自然就是那一樁了。
就是不曉得紀尚書會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