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之上,圣上拿著順天府的案卷,把金培英罵了個狗血淋頭,又要弄明白曹峰之死,又要徹查兩湖災民的安置,讓都察院的御史即刻啟程前往兩湖,扣住金培英,也穩住災區后續的工作。
金培英人在兩湖,金鑾殿上,只一眾朝臣戰戰兢兢聽圣上罵了一刻鐘,彼此心里跟明鏡一樣,下朝沒兩個時辰,各種彈劾金培英的折子就面世了。
這些消息很快傳到了百姓之中,茶樓酒館里,罵圣上罵虞貴妃的聲音雖不是全消了,但總算少了些,大頭都是在說道金培英。
“都察院的大人們也真是辛苦,連年都過不了。”有人嘆道。
有人不認同“再苦能有百姓苦命都丟了,談什么過年呀。”
“兩湖又不止一個金培英,底下那一串官員,能有幾個干凈的其他各州府,許是比金培英還過分呢。”
“聽說,小公爺過了年再去兩湖收拾爛攤子。”
“怎么不現在就跟都察院的大人們一道去”
“過年要祭天吶,”消息靈通者侃侃而談,“正月初一,燕清真人開壇祭天,皇親國戚都要到場的,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比起罵金培英,百姓們顯然對燕清真人更感興趣,當即轉頭問起了祭天的事兒。
說書先生、茶博士們也把真人之前的事跡搬出來,重新開講。
不過就是一兩天,劫富濟貧也好、凍死災民也罷,頃刻間就被京中百姓拋到了腦后,不再是時興話題了,漸漸的,祭天的事情也不重要了,因為年節要到了。
各家各戶忙著祭灶、過小年、準備吃食,親朋好友見面,說道的是家長里短,誰家孩子生了,誰家公婆又吵翻了,哪里還顧得上“大事”。
紹府尹一面做著封印前的準備,一面暗暗感慨。
果真就如小公爺說的,那背后之人會趕在年節前把事情了結,斷斷不會拖沓。
酒是越陳越香,但這些熱鬧事情,是拖得越久越無人理會。
另一廂,蔣慕淵請了顧家兄弟到素香樓吃酒,把能說的內情都與他們交代了一番“偷盜是對方的計策,就是沖著金總督去的,并非是真的圖官家東西,也不會在行竊過程中傷人。
如今他們的目的達到了,應當不會再盜竊了。”
顧云熙擰眉,道“那背后之人就不管了”
“暫且管不了,”蔣慕淵嘆道,“落網的賊人不會咬出主使,即便咬了,只要沒有實證,只憑口供,也能解釋為誣陷。”
顧云熙豈會不懂這些,他只是覺得不爽快,要他說,這種背地里算計來去的把戲,還沒狄人蠻子騎馬沖城來的爽利,人家那就是明搶,比暗戳戳的“磊落”多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