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跟我母親抱怨了,說要娶新娘子是哥哥,怎么不見他有半點舉動”傅敏芝笑道,“我母親開解了我一回。”
用傅唐氏的話說,姑娘家在婚事上,向來是比男子更先進入角色的。
婚事定下后,姑娘要與娘家商量陪嫁,要自己動手做女紅,婆家來放小定時,要見男方的長輩,如此一來,自是認真起來了。
不像男子,各種事情都由家中長輩女眷做好了,他半點不沾手,哪里會有“為人夫”的概念
大抵要等女方踩花堂來了,或是迎親之后,才會轉過彎來。
傅唐氏打了個比方,說這事兒就跟生孩子一個樣,女人十月懷胎,都當了小一年的娘了,男人要直到抱到娃娃了,才知道什么叫當爹了。
“母親叫我別理會哥哥,等完婚之后,自然而然就好了,”傅敏芝頓了頓,莞爾道,“臘月里云思姐姐生辰,我悄悄問的哥哥,說有沒有給備了禮物,他一本正經地反問我,說母親不是給備下了嗎,當時都把我氣笑了。
結果,差不多一旬前,他就開始窩在書房里不出來了,我央他上元去看燈都不答應,我就去問伺候書房的小廝了。
那小廝說,哥哥整日里畫畫呢,畫了好幾幅,不滿意的都撕了,留下來的全是好看的。
而且,他畫的全是江南美景。”
顧云錦疑惑極了“為何是江南”
“我原也不曉得,還是從那小廝嘴里逼出來的,”傅敏芝道,“當時秦夫人來說親事時,曾給過哥哥一封云思姐姐的親筆信,那封信只哥哥看了,看過后跟母親說應了這門親,家里祖父母、父母都沒有看過,不曉得寫了什么。
信被哥哥收在書房里了,那小廝有一次整理信箋時,不小心弄亂了,從里頭掉出來一首詠江南的詞。”
顧云錦越聽越不解“三姐姐寫江南詞做什么她從未去過江南。”
傅敏芝眉梢一揚,她得了小廝的供詞,哪里會放過笑話傅敏崢的機會,當即就把人堵在書房里,撒嬌要他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他拗不過我,就只好說了,”傅敏芝的眼底里透著小得意,“寫詞的人沒有去過江南,他就畫下來給她看。”
傅敏芝是在江南長大的,傅敏崢為了探望妹妹,前些年沒少去江南。
他的畫技不錯,又是記憶之中的美景,用心畫出來,就像是把那煙雨江南都搬入了長長畫卷之中。
顧云錦聽著聽著,瞪大了眼睛,驚喜之余,更多的是歡喜。
傅敏崢的這份心意,連她都不由自主要笑起來,更不用說是顧云思了。
“我不告訴三姐姐了,”顧云錦想了想,道,“這么大的一份驚喜,她自己拆開來才好,我若先說給她聽了,倒辜負你哥哥的一份心了。”
兩個姑娘家,一個是小姑子,一個是小姨子,湊在一塊描繪著那驚喜展開之時的畫面,越說越心暖。
都是最最親的人,自是盼著他們和和美美的。
兩人正說到興頭上,就聽皇太后喚了聲“云錦丫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