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幾朝封的,子弟不肖,無論大錯小過,該怎么罰就怎么罰,歷朝歷代又不是沒有直接貶為庶民、甚至是抄沒流放的先例。
只是,先帝封的,圣上在位期間直接降了,就十分不妥當了。
不是要砍頭的大罪,歷代君王都不會輕易動父皇封的公侯的,真的忍得煩了,也是交由繼位者去做,總歸“不孝”的名頭,誰也不愿意自己背。
彈劾的折子遞上去,只會讓圣上左右為難,不好處置。
因此,老大人們才不希望黃印急急忙忙去辦這事兒。
畢竟,吃力不討好。
圣上不好,都察院也不好。
最重要的是,這事兒蹊蹺極了。
不前不后的,正好發生在蔣慕淵回京的這一日。
如此,他就更不方便參與其中了,黃印他們考量得有理。
蔣慕淵沒有明確表態,聽風品得出端倪,事情有明確進展之前,他們爺應該會“避嫌”的。
一夜無話。
翌日,顧云錦登上了壽安郡主備的游船。
當天沒有出太陽,湖面上蒸騰著的水汽有些霧蒙蒙的,平日站在岸邊就能眺望的湖心島都掩在了一片水霧之中,帶了幾分朦朧。
長平縣主身體不適,沒有赴約,而程家三姐妹是最早到的。
程家三姐妹正在說成國公父子兩人的事情,見了顧云錦,便與她也提了一嘴“姐姐曉得這樁嗎”
顧云錦還未聽說,等聽了來龍去脈,心里也一個勁兒地犯嘀咕。
她自己幾次被卷入城中流言之中,也有幾回是主動出擊攪混水的,因而她最清楚,流言里,真相不是最重要的,真相又有誰能說明白
誰嗓門大,誰能嚷嚷,誰厲害。
成國公父子吃虧就吃在席面上都喝醉了,醉了就糊涂,恐怕段保戚自己內心里都不曉得他講過還是沒講過。
說話間,傅敏芝也到了,嘆氣道“段保珊想方設法自救,到頭來又摔了個大跟頭。”
等壽安郡主來了,她們也就不說這些了,專挑了些趣事來熱鬧。
游船緩緩靠在了湖心島畔,顧云錦陪壽安起身下船。
兩人隨性說些瑣事。
等入了清水觀,顧云錦去大殿上香,壽安往廂房去見方氏。
分開前,壽安朝顧云錦眨了眨眼睛“哥哥讓我轉達,說他要先進宮一趟,恐怕要耽擱一陣,會遲些才到。”
顧云錦莞爾。
御書房外,成國公父子兩人老老實實跪著。
昨日醉得厲害,直到四更天時才轉醒,等曉得出事了,兩人具是一頭冷汗。
哪怕御史們還未上折子彈劾,宮門一開,父子兩人便先來請罪了,一直跪到現在。
成國公只認赴宴飲酒,堅決否認段保戚說過那等大逆不道的話。
書房里,圣上與蔣慕淵說完正事,朝窗戶方向抬了抬下顎,道“阿淵,你怎么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