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的放話,僅僅是成國公父子醉酒,結果有人添油加醋,愣是把一塊干巴巴的肉變成了饕餮盛宴,整個京城越傳越熱鬧了。
傳到他這個“始作俑者”都汗顏了。
孫恪摸著鼻尖,道“此時郁園那里也不方便打聽。”
席間到底是什么一樣狀況,只能去問伺候的人手,可孫恪和蔣慕淵此時都不方便貿貿然參與進去,誰知道眼下郁園里留了哪一方的眼線呢。
再說了,打聽了就一定準嗎
“不如閉嘴,”蔣慕淵淡淡道,“殊途同歸也不單單是笑話你,結果這樣,干脆隨他去。真有一人在背后煽風點火,他要是不滿意眼下結果,就讓他繼續動作去,動作多了,尾巴就多了。”
聽了這話,孫恪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論心思狡詐,還是阿淵你呀。”
兄弟兩人互相“挖苦”兩句,便不再提郁園之事,讓小二送了些酒菜來。
按說,成國公父子今日跪也跪了,哭也哭了,圣上打發了人回去,到了華燈初上時,也該下旨定罪了。
可偏偏,直到天色大暗,宮里的內侍都沒有往成國公府去的。
反倒是蔣慕淵和孫恪散了席,回到寧國公府外頭時,正好遇上了被韓公公打發來尋他的小內侍。
小內侍恭恭敬敬的“小公爺,圣上尋您呢。”
蔣慕淵與門房上的打了個招呼,又掉轉頭進宮去了。
抵達御書房時,圣上剛剛用過晚膳,正對著油燈看折子,見蔣慕淵來了,道“朕尋思了一下午,只罰禁足與俸祿,總是說不過去的。”
蔣慕淵斂眉“那您的意思是”
“罰重了不行,罰輕了,那算罰嗎”圣上讓韓公公把折子拿給蔣慕淵看,“都在說這事兒呢,都察院講,百姓們也講。
平時那些老百姓不是罵朕罵得很痛快嗎說朕糊涂,說朕賞罰不分,怎么現在段保戚跟他們同仇敵愾地罵朕兩句,他們還嚷嚷上了
他們怎么不先跟段保戚打一架”
蔣慕淵沒有接話,只掃了眼折子,果不其然,這折子是黃印上的。
彈劾了成國公父子,也說罰輕了不足以平怒氣。
可往重里罰,能怎么罰呢
要蔣慕淵說,這要是能拖出去打板子就解決了,圣上早讓人把段保戚架出去了。
蔣慕淵看了眼御書房里噤聲的內侍們,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模糊念頭,便道“您讓我仔細想想。”
一來,完善下思路,二來,他若一口氣說出來,倒像是他準備好了怎么對付成國公似的。
御書房里又靜了下來,只圣上看大臣折子時發出的或氣或喜或不滿的鼻音。
眼看著折子只剩下最后兩本,蔣慕淵才開口道“不如再罰一樣吧。
離中秋也就只半個月了,由成國公府掏銀子,中秋夜在城北東街、城南富豐街,各擺五十桌翻臺面的流水席,請京中生活不易的百姓吃團圓飯。”
圣上眉頭一挑,蔣慕淵這主意絕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肯定還有想法的。
他抬了抬下顎,道“仔細說給朕聽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