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淵正要往胡同外頭走,聽了這話,不由氣笑了“怎么的我全身而退,你還不滿意上了”
“不不不,”聽風腦袋轉得快,忙不迭搖頭,“您全身而退,不就是奴才全身而退嘛,奴才高興還來不及了。”
省了長公主那兒的一頓板子,多高興的事兒呀。
聽風只是不明白,為何顧云宴就放過蔣慕淵了。
大概,是大舅哥特別知情知趣吧。
這人,實在是太好了。
蔣慕淵自是比聽風想得明白些。
顧云宴肯定是知趣的,婚期只剩三個月了,蔣慕淵與顧云錦兩情相悅,當哥哥的這個時候跳出來做惡人,不止無益,反而有害。
如今夜這般,點一兩句,已經是極限了。
況且,動靜鬧大了,可不是顧家上下知道,整條西林胡同、偌大的京城,都要一塊來看笑話。
誰愿意讓他們看那個笑話。
走出胡同,正街上燈籠高懸,伴著月光,比先前又明亮了許多。
蔣慕淵走了一段,只覺得聽風一個勁兒地在打量他,那眼神還讓人背后發毛,他干脆扭頭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聽風的眼里寫滿了一言難盡。
見蔣慕淵以目光詢問,聽風干巴巴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拿手指比劃了一番蔣慕淵的衣衫。
蔣慕淵低頭一看,自己也明白了。
剛才弄得亂了些,哪怕是整理過了,還是有礙觀瞻。
只有月光時還不明顯,此刻大亮,瞬時無所遁形。
蔣慕淵輕咳了一聲,略有些尷尬,不知道顧云宴的夜視如何
不過,照對方點撥他時那比他還不自在的模樣來看,顧云宴的夜視應該不錯。
既來之、則安之,顧云宴那樣的聰明人兼過來人,大抵是能體會他的心境的吧
蔣慕淵原還打算再去順天衙門里看看,可自身現在這般狀況,肯定是去不得了,便干脆掉頭回寧國公府。
書房里點著燈,值夜的驚雨聽見聲音出來,迎面見了蔣慕淵,眼底滑過一瞬的詫異,很快又垂下眼簾問了安。
等蔣慕淵進了書房,驚雨才拉住聽風,壓著聲兒問道“爺做什么去了順天府里打架去了”
聽風沒敢明晃晃的回答,只是給了驚雨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驚雨最初還真沒有懂。
聽風失望地嘆了口氣,給蔣慕淵打水去了。
驚雨站在原地琢磨了一陣,突然以手做拳擊掌,悟了。
跟上聽風的腳步,驚雨往西邊指了指“城西爺膽兒夠大的,這可是十五夜里,多亮堂呀。”
聽風聞言,霎時間激動了,他總算碰上一個明白人了
“可不是”聽風當即道,“今晚上可真是太危險了。”
具體怎么一個危險,聽風沒有細說。
蔣慕淵被顧云宴逮了個正著這種事兒,有損他們爺的臉面,哪怕是面對驚雨,他也沒有大咧咧講出來。
驚雨雖然是個明白人,但也絕對想不到聽風所謂的危險是那樣的“危險”,只一個勁兒在心里感嘆他們爺膽識過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