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顧劍寒摸摸他的眉眼,以為他突然發了什么病。
“師尊收起爪子道歉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啊。”
顧劍寒想說他沒有爪子,也不可愛,最后卻只是干巴巴地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要道歉。”
“保密。”
開玩笑,都朝夕相處這么久了,他尾巴一翹聞衍就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嘛,根本用不著問。
他曾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顧劍寒每一個微動作,每一個小細節,試圖從中挖掘到對他生存有利的各種因素。但其實顧劍寒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難懂,只需要看著他的眼睛,那兩汪深淵一般的漩渦便會如實地告訴他答案。
比如說現在,他說,他想雙修。
聞衍也如實道“我也想。”
只不過現在并不是什么上榻的好時機。
“嗯”
他前言不搭后語的,顧劍寒跟不上他的思路,便狐疑地發出了一點鼻音。
這種時候他的眼神里便會流露出與他氣質不太符合的呆,看上去思慮沒有平日里那樣重,那股與生俱來的憂愁感和陰郁氣息稍微散去了些,于是顯得輕松可愛,如果可以,聞衍希望他能一直這樣輕松下去。
“師尊,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壞事。”
“你說你身上的兇獸紋嗎”
聞衍點了點頭,就著這個姿勢將他攔腰抱了過來,順帶著將桌案上的織錦長布拖了一截下來,他把腦袋埋在顧劍寒心口,側臉在他左胸蹭了又蹭,一副很是依賴眷戀的樣子。
顧劍寒被人這樣拖動也沒有不高興,反而借著這個姿勢順了順他的頭發,已經稍長該剪了,之前說剪,拖到現在也沒有給他剪,額前過長的碎發已經遮眼睛了。
“害怕嗎”
渾身長滿那種可怖的魔紋,阿衍還未過十九歲生辰,應當是會害怕的吧,可又何故對他說這不是一件壞事呢
難道說,實力的增長對于他來說那么重要,重要到能讓他不顧所有的隱災,以至于對這樣一件糟糕到極點的事情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他還這么年輕,十八歲的元嬰后期修者,修真界千百年也出不了一個,哪怕他當年也不過金丹而已,他還想怎么樣呢太過汲汲于功力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他知道他的出發點不過是為了保護他而已。
再這樣下去遲早出問題。
“我有那么膽小嗎,大不了就是一死。”
顧劍寒很不高興地扯了扯他的頭發。
“師尊,你把我薅禿了的話就沒有一個帥氣的徒弟了,到時候三界都會知道光風霽月的顧宗師有一個禿頭道侶,我不要面子的嗎”